桑落躺在地上,鲜血汩汩流出。
她不可置信地盯着许殊:“果然,果然是个祸害……”
陆旋却猛然盯着她笑了起来,那笑像是要把她带入地狱之中。
许殊猛地又惊醒了。
她手脚酸痛,这才定神看见自己趴在地板上,而陆旋依旧坐在太师椅上,就那般平和而安静地打量她。
“方才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和杀你爹的时候一样?”
许殊猛地抬头,这才发现,原来方才的一切竟都是幻觉?!
她心中大骇,但拳头上的伤口却不是假的,她甚至有些分不清何为真,何为假了。
她惊恐地看着陆旋:“王妃,你……我刚才怎么了?”
陆旋笑了笑:“方才对你,用了个小小的咒术。”
她挑了挑面前香炉中的香灰,“你最初其实有怀疑过吧?以为是这一炉是迷香,但很快就进入了咒术带来的虚幻中。”
许殊许久才确认了当下的真实,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突然,她震撼地看着陆旋,“杀我爹的时候,与王妃方才对我施咒的感觉一模一样!”
她的心跳变得剧烈,感觉到血液重新在体内沸腾了起来。
“王妃,我爹不是我杀的!!”
陆旋笑了笑,终于起身将她从地上扶起:“你总算窥破了这一点!”
“人的一生本没有那么沉重,是你自己首先否认了自己的纯真,最后把自己困在幽深的角落一辈子!”
她沉吟一瞬:“从现在开始,许殊才将迎来真正属于她的人生!”
对于许殊这样的女子,其实陆旋是含着几分敬意在的。
从她还能回宅子来祭奠父母,就能看出她已经靠自己一点点地将人生走回了正轨。
一个女子,能在对自我的不断攻击下,保持一个健康的体魄,还有余力关照她人,光是这两点,就是无数人一生的课题。
她的信念在人生崩塌后重建,她的人格在血肉撕扯中重塑。
从某方面来说,陆旋觉得她是一位极其厉害的强者。
在生活的阴翳之下,仍然从绝境中开出了最美的一朵花。
许殊起身坐回椅子上,她不禁疑惑:“可是谁会对我下咒呢?”
陆旋淡淡的:“你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