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虚空之中缓缓浮现出一个身影,只见那人对着未央生嘻嘻笑道:“莫要再找了,正是在下。”

未央生瞧见来人,松了一口气,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士兵们退下。

燕南飞也赶忙随着士兵一同离去。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老墨,观其情形,他与五通魔神显然颇为熟悉。

未央生微微挑眉,开口问道:“墨大人,您向来行事轻佻,此番又为何闯入我这后宫之中胡闹?”

老墨嘻嘻一笑,带着几分戏谑说道:“原本只是想暗中瞧瞧你究竟用何手段,能令这些女子为你神魂颠倒、死心塌地,也好从你这儿偷学个一招半式,没成想这么快就被你察觉了。”

未央生轻轻摆了摆手,淡然道:“实无甚可学之处,不过是些催眠加上洗脑的寻常伎俩罢了。”

老墨却连忙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非也非也,你这西方来的哥布林,却将天赋神通用于对付女人之上,又兼修了向三阳的洗脑术,东西合璧,在这大乾也算是独树一帜,别具特色了。”

未央生自嘲一笑:“不过是摸着弥勒教的石头过河,希望能借此修成正果,从邪神转职成正神。”

老墨拉着五通魔神道:“什么邪神正神,能搞到钱和女人就是好神,走,我们喝酒去,我这有上好的五粮液。”

“行吧,好多年不见了,先和你小酌几杯,等晚上咱们再大醉一场。”

“晚上就算了,可不敢耽误你洞房。”

“本魔君夜夜当新郎,不在乎这一晚。”

…………

燕南飞一路回到秋娘的房间,暂时不敢出去,看来只能等晚上在想办法了,实在除不掉这五通魔神,也要把秋娘和春丽救出去。

想了想,取出黄纸朱砂毛笔,开始制作符箓。

终于符箓制作完毕,燕南飞正想把符箓收起来,一个人推门而进。

燕南飞顿时紧张起来,来人却是老墨。

老墨关上门,开口道:“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刚才我要是不及时出现,你死定了,你可知道那五通魔神今晚就能完成千人斩,进阶成伪神。”

“伪神是什么?”

“伪神又叫半神,相当于妖帝修为,你打的过吗?”

燕南飞满眼警惕:“自然是打不过,不过我看你和那五通魔神也是朋友,你到底是哪边的?”

老墨满脸不屑:“一个在西方大陆最低等的哥布林,谁见了都能啐一口,到了大乾却被当成了神拜,享受荣华富贵,糟蹋大乾的女人,繁殖他们的后代,要是你见了气不气。”

燕南飞恨恨啐了一口道:“非吾族类,其心必异,这他妈谁忍得了,是个大乾人都忍不了,必须干他丫的!”

“嗯,况且你没有我帮助,也出不去。”

“这又是为何?”

“外面那个灯草和尚,已经自身难保了,怎么救你出去。”

燕南飞赶紧取下头顶那根草茎,草茎无风自燃,瞬间烧成了飞灰。

燕南飞大惊失色,问老墨:“不知这位公子如何救我出去?”

“不急,晚上先跟我参加宴会,晚上咱们干他。”

小主,

燕南飞拿起符纸问“好,不知道这些符纸能不能对付他?”

“不行,对付哥布林,需要用银器或者大蒜,我都准备好了。”

燕南飞知道老墨肯定另有目的,不过看他对自己似无恶意,自己也无路可走,只好点头答应。

老墨拿出一个乌龟头头套递给燕南飞:“带上它,扮成我的随从。”

燕南飞带上乌龟头头套,变成一只大乌龟,跟着老墨出了门。

墙壁外

灯草和尚施法之后,就变的和佛灯的灯芯一样大小。

他本来就是佛灯的灯芯所化,不过灯芯燃烧的时候,便失去了全身法力,只能等到灯油燃尽才能恢复法力。

灯草和尚只好靠着油灯睡觉,等着灯油燃尽。

正在此时,一只狸花猫纵身跃进庙中,犀利的目光紧紧锁定灯草和尚。

在灯草和尚看来,此刻的狸花猫比老虎还要大许多,吓得他寒毛直立,不假思索地转身奔逃。

灯草和尚在庙宇之中仓皇奔命,狸花猫则优哉游哉地于其后跟随,将灯草和尚视作小老鼠,戏耍一番。

灯草和尚心急似火,心中明了,一旦狸花猫戏耍够了,定然性命休矣。

他一面夺命狂奔,一面暗自祈求灯油速速燃尽,以使自己恢复法力。

狸花猫把灯草和尚当成了玩物,时而一把按住他,用舌头在他身上肆意舔舐一番,随后又松开,既不将其吞下,只是一味戏弄。

灯草和尚满心悲戚却又无可奈何,每次转身逃跑,皆被狸花猫轻松擒回,而后又被丢开,命他再逃。

灯草和尚心中清楚,待狸花猫玩兴已尽,便是自己命丧黄泉之时,此刻也顾不上燕南飞是否能够再度现身,心一横,猛地推倒油灯,灯油瞬间流淌满地。

很快灯芯熄灭,灯草和尚恢复人身大小。

恢复法力的灯草和尚愤然一脚踢开狸花猫,狸花猫吃痛,仓皇逃窜。

灯草和尚俯身捡起油灯,面露无奈之色,摇头叹息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事出无奈,燕兄莫要怪我!”

天色已晚,华灯初上,小天宫灯火通明,宴会将要开始。

燕南飞跟着老墨去参加宴会,金碧辉煌的大厅,附近山头的各路妖王都来了。

一队侍卫在门口检查请帖,一群妖王老老实实在门口排队等卫兵检查,居然还要一个个搜身,不让带武器进去。

侍卫指着一位带着两把大刀的绿衣服男人道,你这两把大刀,不许带进去。

绿衣人急了:“我这两把大刀是我的两条前腿幻化的。”

“那我管不着,反正刀不能带进去。”

绿衣人无奈,只好幻化出原型,化成一只巨大的螳螂妖,那两把刀就是他的前腿。

卫士居然摆摆手,让他进去了。

几个相熟的妖王见了老墨纷纷打招呼。

“墨大人,好久不见!”

“墨大人,替我向老祖宗问好。”

老墨笑着一一回应,燕南飞也把自己的刀交出去,一把普通的朴刀而已。

两人进了宴会厅入座,燕南飞就站在老墨身后,谁也没有在意他,都把他当成老墨的随从。

十八路妖王陆续入场,再加上每个人都带着仆人,很快宴会厅坐的满满当当。

宴会厅张灯结彩,高朋满座。

一群低眉顺眼的宫女把酒菜都端了上来,一个浑身如碳的熊瞎子已经急不可耐抓起一条不只是什么的腿啃了起来。

堂内咿咿呀呀奏起了丝竹之声,一个打着竹板的老瞎子拿起竹板唱起了牡丹城当地的黄腔小调。

燕南飞没有看场内,而是手里拿着一锭银子,像捏面团一样把银子捏成一柄飞刀模样。

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折扇轻摇,听的很是惬意。

只是头上一对鹿角泄露了天机,原来他是附近山头的一个鹿妖,号称林深公子,取“林深时见鹿”之意。

老墨拉着燕南飞在他旁边坐下,让宫女添了一副酒杯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