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死者乃是你的亲妹妹,按常理来说,你应当比本官更为迫切地想要侦破此案件,以替你妹妹及其家人讨回公道、报仇雪恨才对。然而,本官自始至终都未能从你身上瞧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焦急之意!这究竟是何缘故?”于文宏趁热打铁,步步紧逼,继续向师爷发起追问。
此时,师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不知不觉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
面对于文宏犀利的质问,他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一个能令人信服的说辞来为自己辩解。
无奈之下,他只好硬着头皮回应道:“回大人话,小人并非不急切啊,只是光靠心急又怎能解决问题呢?”
听到这番回答,于文宏冷笑一声,紧接着又抛出另一个问题:“那好,本官再来问问你,你在这麻城县是否还有其他的产业经营?”
师爷战战兢兢地答道:“回大人,小的在此并无任何其他产业。”
于文宏闻言,脸色一沉,再次开口追问道:“那么,你在这县衙里担任师爷一职,每年所能领到的俸禄又是多少?”
就在于文宏问出这句话的瞬间,师爷只觉得双腿突然变得绵软无力,如同被抽走了筋骨一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只见那师爷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他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小……小的……俸……禄有……三……三十两。”由于过度紧张,他说话时声音颤抖得厉害,甚至难以将一句话完整地表述出来。
于文宏微微颔首,面沉似水,语气平静但却透着一股威严地质问道:“嗯,不错,一年三十两俸禄倒也算是不少了。你来这麻城县担任师爷一职已然五年之久。即便这五年来你分文未花、粒米未进,按理来说最多也只能存下一百五十两银子才对。为何在搜查你家之时,竟会发现足足有三千两白银之多?对此,你究竟作何解释?”
话音刚落,只听得“噗通”一声闷响传来,原来是那师爷再也支撑不住双腿发软,径直双膝跪地。
整个人如同筛糠一般剧烈颤抖着,同时双手不停地朝着地面用力磕头,嘴里还不断发出惊恐万分的求饶声:“小的罪该万死啊,请大人开恩饶过小的这条贱命吧!”每一次磕头都重重地撞击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于文宏满脸怒容,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只见他猛地一挥衣袖,声色俱厉地怒斥道:“白日里,你们一个个人模狗样,看似奉公守法,尽忠职守。一到夜晚,就如同鬼魅一般出没于街巷之间,行那些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当真以为本官对你们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