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寒枝盘腿坐在羊毛毯上,试了试其中一个跳舞小人的音乐盒,又拿起一辆等比例缩小的汽车模型在地上行驶了一会,而后才向着房间更深处走。
他的东西随使用年龄摆放,外面的是小时候的,里面是长大后的,大多是一些贡献奖,荣誉证书之类,还有一些在战斗中折损的队友们留下的遗物。
蔺寒枝看着这些,总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有几百岁那么老了,否则,怎么每看一件东西,他都会想起一些从前的往事,然后再任由那些事情在自己心口上腐蚀血肉……老人才最喜欢回忆往昔。
又看了一会,他朝浴室走去。
穿着衣服时显得格外瘦削的身体在脱下衣服后,其实肌肉紧实,肩膀宽阔,皮肤冷白,伤痕累累,仿佛一只匠人在制作时,不小心损坏了的素胚花瓶。
大夏天,屋外蝉鸣阵阵,但蔺寒枝洗的是热水澡。
只是灼热的水温并未在他身体上停留分毫,很快就冰冷下去,水汽化作水珠,凝在他漂亮的身体与脸颊。
“叮咚。”门铃很轻快地响了一下。
难道是经屏找自己有事?
蔺寒枝加快擦干头发的速度,随手套上浴袍,边给浴袍打结边朝外走。
门开了,望着与自己穿同款浴袍的祁故,蔺寒枝愣了下:“怎么了?”
“问你借衣服,我怕明天来借打扰你睡觉。”祁故说,“你刚才出去了,我来按了一次门铃,里面没有人应,这次我听到连廊有动静才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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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寒枝的神色有一瞬不自然,但很快侧身让开了:“我的衣柜都在那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