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法’字,误了大事。陛下以为,以秦法约束六国贵族,便可高枕无忧。却不知,在某些人眼中,他们生来便立于法律之上,法律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束缚凡人的枷锁。”
“放肆!”
白起手中的断剑穗子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声响,蒙恬的右手也已不自觉地按上了刀柄,室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法’之于大秦是立国之根本,无人敢亵渎。
然而,嬴政却抬手制止了他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声音低沉而有力。
“小友继续说。”
伍兴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忧虑与智慧都凝聚在这一刻。
“陛下统一六国,却未斩草除根,误算了人心。六国贵族虽表面臣服,实则暗藏祸心,如同蛰伏的猛兽,时刻准备着反噬。陛下以为,以法治之,便可长治久安。却不知,在六国贵族眼中,只有各自的利益,哪有什么法律可言?若当初......”
“若当初如何?”
嬴政霍然起身,定秦剑鞘撞翻了茶盏,茶汤四溅,打断了伍兴的话语。
伍兴直视着嬴政,一字一顿,语气坚定而决绝。
“若当初尽诛六国贵族,把那些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贵人家族皆打落凡尘,碾入泥泞,何来今日之局?历史的车轮,或许会更加平稳地向前滚动。”
满室寂静,唯有茶汤滴落的声音在回响,如同时间的脚步,在无声中诉说着过往与未来。
嬴政缓缓坐回原位,指尖摩挲着剑鞘上的睚眦吞口,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良久,他忽然大笑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苍凉与无奈。
“好!好一个伍兴!好一个误算人心!”
笑声渐歇,嬴政的眼中寒光更盛,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冻结在这冰冷的目光中。
“那依小友之见,当如何?”
伍兴却已恢复从容,重新斟满茶盏,举止优雅而从容。
“陛下既已明白,又何须再问?历史的车轮已经滚动,未来的道路,还需陛下自己去抉择。”
嬴政眉头一皱,似仍然有所疑问。
伍兴却不再答,转而从袖中取出一卷羊皮地图,缓缓展开。
烛光下,山川河流、城郭关隘跃然纸上,更有无数陌生地名点缀其间。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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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瞳孔微缩,指尖在地图上划过。
“西域?南海?还有这些......”
“陛下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