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随后张简拉着慕容冲来到客厅并吩咐下人上茶,“慎之兄别见怪,我这难得有人来访,一时没有准备。”
慕容冲连连笑道:“无妨无妨,在下听闻大...听闻道真兄随世子归来,这才与营中告了假前来拜访,甫州一别道真兄风采优胜当初啊!”
张简暗道:什么风采,无非就是吃得好了穿的好了,比之当初逃难风餐露宿当然是强百套。
“是呀,昔日甫州一别我便随世子去了晋安,一直没有机会向慎之兄道谢,今日有劳亲自登门,说什么也要与慎之兄痛饮几杯。”
感到了张简的热情,慕容冲却摇头道:“道真兄勿怪,在下只在营中告假一日,明日一早还要回营,饮酒就不必了。”
张简和吴氏兄弟相处日久自是听过近军军规,既然慕容冲如此说了张简也不好再坚持。
慕容冲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听闻道真兄随世子在晋安甚有功劳,怎么如今却未闲赋在家?”
此话一出慕容冲顿感不妥,若是换了旁人定会多想,但张简却没有在意,“如此这般悠闲惬意岂不是美事?我这个人才疏学浅若是真有了封官之事怕是日后要让世子颜面扫地喽。”
张简看慕容冲面露尴尬,于是扯开话题道:“说到封赏,慎之兄在甫州击溃朱雄保城池无虞这可是大功一件,想必现在已是高升了吧。”
要么说哪壶不开提哪壶,一说到此事慕容冲不禁神色一暗,摆了摆手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张简疑惑道:“怎么?还有什么是不方便与小弟说的?”
慕容冲望向张简长叹道:“也没什么,甫州之战后在下官升一级,现在依旧领近军百夫长之职。”
这下反倒是张简不解了,“兄长莫不是说笑吧?甫州一役兄长斩杀俘获南岭山匪不下百人,最后便只是官升一级?”
“实不相瞒,在下非是江南人士更非汉人,十数年戎马今日也不过是区区百夫长,能官升一级已是莫大的恩赏了。”
张简这才明白慕容冲为何愁眉不展,这楚国承袭随国,而随国更是沿袭郯朝。郯朝选士首重门第,正所谓‘上品无寒士,下品无世族’此乃门第之见,而慕容冲非但不是世族更可以说是连自己都不如。
这又要说到郯朝灭亡天下分裂后新出现的方舆之见了,郯末天下大乱江北烽烟遍地民不聊生,是以大批江北民众举家南迁,而南朝之中无论是随国还是楚国都是起于江左,所以江南原民对于江北逃民便有了身份上的歧视,而慕容冲身为胡人更是被排斥的重点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