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不解道:“整治县乡吏治与我等何干?我们各族中虽然也有为吏者,但是此番整治贪腐我们并未参与其中,就算他张县令有气也撒不到我们头上吧。”
陈识瞥了一眼薛常阴阳怪气道:“那就得问问薛族长了,这次偷盗案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妨说给我等听听。”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的目光不觉间都注视到了薛常的身上,薛常在众人的注视下明显有些不自然,可还是佯作镇定道:“陈兄何出此言,我家上元节被盗乃是事实,难道还有假的不成?”
“假当然是假不了,但是我怎么听说贵府递到县衙的状书上写着失盗钱财竟多达上千贯。”
哗......!
陈识话音未落在场众人无不吃惊,他们倒不是为区区千贯钱财惊讶,而是为薛常的莫名其妙感到吃惊,要知道在场的几位家主可不是智力欠缺之辈,这一千贯钱就连一个稚童都知道是多大一堆,这薛常莫不是脑袋叫驴踢了居然敢这么写状书。
同样吃惊的还有薛常,他转头看向了管家眼中充满了责问,自己让管家随便写一下失盗财物,哪成想他居然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
这时薛常的管家薛忠意识到了什么,贴到薛常耳边轻声道:“老爷让小的随便写写,小的看那徐庄通三番五次的来府上生事,便想着多写点好治他个重罪,牢中也使了关系,只要徐庄通认下了罪这事就算坐实了,哪成想这个张县令这边较真。”
实话实说这事还真不能全怪薛忠糊涂,多增佃租对于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放在平时这事也就稀里糊涂过去了,这些县乡大族高兴了,官府有钱收还把案子破了,皆大欢喜。谁能想到这个新来的县令年纪轻还是个愣头青,他这是要做什么?要向这些大族动手吗?
大家都不在说话,无论最后争出个什么理由,受损的还是整个孝平势族,但是现在众人就是搞不明白这官府玩这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这个张简要借此事整治我们?”
也不知是谁嘴里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刘政皱眉道:“据我所知这个张简布衣出身,没有什么背景和家势,这才刚到孝平不足两月,难道就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动我们?”
邢岩亦皱眉道:“说不好,看他之前的手段此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而且自从他到任我们也没有奉上孝敬,难说,难说。”
“孝敬?这才不到两个月,因擅用职权贪赃枉法被惩治的大小官吏就有十几人之多,年前更是直接扫了杜太守的面子,我倒是想孝敬,我也得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