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聚无社,谓之陋。”
韩钊反复咀嚼着张简送来的行文,心中已然也明白了张简所说之事。
“来人呀!将前些日子高长史送来的流民名册取来。”
“据册上所书,汉中逃入关的百姓共计三千八百余户,一万七千三百六十二人,现皆被暂时安置于梓潼郡内。”
韩钊听着下面人的禀报,心思也不禁转到了几日前,记得当时高翔上书请求州府核准其安置流民的方案,但韩钊怕高翔借机邀买人心充实实力便将此事压住未做决定,没想到今日却又被张简再次提起。
“这近两万百姓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处置不当激起了民变,怕是谁都脱不了干系。”
张简自然也是猜到了韩钊的心思,所以这次他并没有以安置百姓为由上书,而是重点强调了千聚无社,也就是说这些流民聚集在一起得不到官府妥善的安置和管控,也就不能让官府收取这些人的税赋。
可以说此时的张简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冷血政客,而他之所以如此自然也是要哄着韩钊去唱红脸做好人。
“张简的想法是好的,朝廷连年用兵所耗巨大,安置百姓恢复生产收取税赋,却是正途。”
心念一转,韩钊却又喃喃道:“只是这些流民背井离乡失去了田产土地,就算是安置妥当怕是一时间也难以征取税赋,更何况上哪里去找这么多的安置之地呢。”
韩钊沉默良久最后还是不禁开口询问起了张简派来的佐吏,言张简除了这些还有没有提及什么应对之法。
佐吏闻言也是遵照张简的吩咐恭敬回答道:“临来时安抚使便特意叮嘱,言其与高长史商议过此事,安抚的意思是卫牧之前所圈聚之土地此时正当其用,与其撂在那里倒不如暂且分与这些流民耕种,如此一来既安置了流民,又可不让田地撂荒,最后还能征收税赋,如此正可谓一举三得。”
这佐吏只顾低着头禀报却没发现上面的韩钊脸色数变,尤其是在听到提及卫牧田产之时更是眉头紧皱,不过听到后面却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眉宇之间的阴沉才稍有缓和。
“张安抚也知道卫牧田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