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您是知道的,现在我军唯独缺少粮饷,眼下凭借将军的威望还能让士卒有所忌惮,可一旦粮饷断绝,末将就不敢去想了。”
张简放下了手中碗筷,也是十分的为难,“从我们离开越州,一路上顺风顺水从未有过如此困境,没想到今日竟也会被钱粮所扰。”
眼看张简满脸愁容,慕容冲不禁把目光投向了王勉,“王先生掌管钱粮用度,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王勉叹了口气,无奈答道:“时局动荡诸人皆各怀心思,或是默然观望,或是闭关自守,岂会有人去管外人的死活。”
就在二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之际,一直默不作声的张简却突然开口说起了莫名其妙的话。
“如果郡县府库遭到劫掠,有什么办法能让此事不落人把柄大事化小呢?”
“嗯?”
慕容冲被这突如其来又没头没尾的话整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一旁的王勉却是有些明白了话中的意思。
“这便是大人口中的借喽?”
张简嘿嘿一笑,无奈的摊着手道:“不告而取谓之窃,窃而不还谓之无耻;我张简是有借有还,这样一来总不能说我无耻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慕容冲再迟钝也听出了二人话中的意图,但是这也未免太大胆了吧!
“慎之?”
“嗯?”慕容冲被张简的呼唤声惊醒。
“慎之有什么好的方法吗?”
“末将...末将...”慕容冲忐忑的瞥了一眼张简和王勉,见二人目光坚定不似说笑,于是也再没有顾及,拱手言道:“末将以为眼下除了假借军士哗变外再无其他好的办法。”
“我就知道慎之一定有办法,快快细细说来。”
慕容冲轻咳了一声,随即沉声道:“现在大家的目光皆在江陵,如果将军有此心正当其时,只需推脱乃是将士粮饷不足产生了哗变,到时再假装惩戒几个带头之人,想必也不会有人揪着此事不放。”
张简听罢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就算是有人揪着不放,现在这个时候他又能到哪告状去,好!好!好!不愧是慎之,真是好办法!”
说着,张简猛然起身朝着慕容冲宣令道:“慕容冲听令!筹粮之事现由你全权负责,临机决断无需报我。”
慕容冲不敢怠慢,当即起身躬身一拜道:“末将慕容冲领命!只是不知将军所指何处?”
张简玩味一笑,微微转身朝向东南,双唇轻启:“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