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年赶至县衙,见门前两个兵丁把住县衙大门。赵鹤年也无缀话,直言要见县令。冯县令自从那日退兵,终日苦闷,独在后院饮酒。兵丁慌忙入内禀告,因那日沈府门前,都见过赵鹤年施展神通法术,所以认得。冯县令听闻那日道士前来,也是眉头紧锁,心内还有些惊惧,所以这些时日也不敢上门威逼。此时道士上门,也不敢出言驱逐,只想好言打发。于是开口道:“请至前厅饮茶”,兵丁忙应声退下。
冯县令略整理形容,便迈步前往前厅。不多久,便见一年轻道士入内。那日沈府门前尘飞土扬,又见这道士一手邪法,心思慌乱之下,并未仔细观望。今日看的仔细,但见风姿出尘,衣袂翩翩,虽赞其好卖相,心底却生不起半点好感。
赵鹤年进入花亭,见县官坐于椅上,拱手说道:“贫道见过大人,今日冒昧前来,还望见谅。”冯县令忙起身回礼道:“道长客气,还请落座。道长本是世外之人,清静无为,淡泊名利,安坐仙山,养炼真性,何以轻踏红尘浊地,不知来此何为?”
赵鹤年淡淡笑道:“因果牵连,不得不来。仙山纵好,难炼真如,红尘虽苦,道之所近。修道之人当不避艰险,积功累德以求得道成仙。”
冯县令点头道:“道长慈悲,近日听闻道长医治百姓,拔除疫病,只是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见教?”
赵鹤年道:“此次疫情有妖邪作祟,贫道手段不能建功,听沈老爷提及,曾在县衙喝过一杯茶水,是以疫病不能染身,不知可有此事?”
冯县令心下一惊,原来金杯有如此功用,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茶水岂能治病,只是无稽之谈罢了,道长医术高超,必然能寻到解救之方”,说完便摆摆手,更不做声。
赵鹤年见他似有隐瞒,于是说道:“茶经说:若热渴、凝闷、脑疼、目涩、四肢烦、百节不舒,聊四五啜,与醍醐、甘露抗衡也。如此说来,茶叶也有药用,大人可否予一杯给贫道,让贫道一试其中滋味。”
冯县令既知金杯玄妙,更不肯透露,于是唤来仆从,在其耳边耳语几句,如此如此。谁料赵鹤年耳力过人,听他道,只让仆从拿些好茶叶沏上一杯。他也不当面戳破,仆从下去沏茶,赵鹤年开口道:“贫道会些医术,也会制些丹药,如今白元城内外都被疫情所困,贫道想请大人分派些人手,布施药物。”
冯县令道:“好说好说,此事本官一定照办”。两人说话间,一个仆从端上茶盏,冯县令道声:“请”,赵鹤年端起轻啜一口,果然只是普通茶水,见杯中纤细的胚茶,颇有意味的看向冯县令道:“好茶,果然是好茶”。冯县令见赵鹤年看来,虽神态有些不安,也强自说道:“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