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火堡的雷火劫,从来威力强大,霸道直接,全力施展之时,若施展者造诣不够,一个失误,或是出手时有片刻迟疑,自己也得被刮下一层血肉,作为雷火堡堡主直属的一支小队的队长,他的雷火劫造诣在堡中处于上游,似现在这般,被自己的雷火劫烧灼了半只手掌的情况,还是破天荒第一次。
低级错误的发生,永远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作为一名见过大风大浪的队长,无论发生了什么,他应当都可以凭借长久以来的肌肉记忆,将雷火劫完美的施展出来,将眼前那个碍事的家伙直接重创,但现在的情况,莫说是他,恐怕就是雷火堡的堡主来了,也得震惊失神。
江月白的身前,无数细小事物已趋于静止,随着他左右随意一抓,那或锋利,或一引即炸,或淬暗毒的诸多杀器,皆如小孩玩具一般在其掌上空悬,完全没能爆发出威力。
而随着他手一握,这些事物直接被按在一处,成了一团破铜烂铁,连一声闷响都没能发出。
“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那队长震惊之余,已是近乎咆哮的出声,看着那目光冷冽,离他只有三步距离的年轻身影时,心中已止不住的想要退缩,下意识退后一步,险些一个踉跄自房顶滚落。
他是灵明境修为,与西圣域那场小圣比上的诸多大人物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到底也随堡主见过些世面,可他从未见过,一个年轻人居然能如此轻易的将他雷火堡一整支队伍的迎击化解。
他只是一个人,而且只用了片刻功夫!
最关键的是,在此人靠近之后,他猛然发觉,对方的灵力修为仅仅只有灵通境!
就是灵台境的武修,也绝对无法在这般攻势下毫发无伤,逞论一个灵通境的年轻人?
而江月白周身若有若无,但绝对强大的威压,则如同一道难辨深浅的阴影,直接扼住他的咽喉,当那威压外泄一丝之时,他几乎感觉到,自己在面对一只绝对无法战胜的怪物。
他尚且慌乱至此,更不要提雷火堡队伍中的其他人,那九名雷火堡弟子纷纷丧失抵抗意志,立刻四散而逃,直觉与经验都告诉他们,若是不识时务,他们怕是会死得很惨。
此人是为临渊门出头的,再不走,半月前的临渊门,很可能就是今夜的他们。
因为雷火堡的威势,雷火堡的弟子大都行事嚣张跋扈,在需要把握住的那个度里完全可称肆无忌惮,比如今日这队长放出的豪言,如果真的要他去炸一处衙门,他是真的会带人干的。
炸毁一座衙门,比当街辱骂北冥王族的惩罚实在要轻上太多,只要不曾冒犯北冥王族的威严,雷火堡尽可以做周遭大片区域的修行霸主,而这一点,早已在当代堡主的统御之下被发挥到了极致。在麾下人员的张扬行事之下,是对北冥王族绝对的敬畏。
可这种张扬,建立在雷火堡的相对强大之上,当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毫不客气的压倒他们的气焰后,他们将成为一盘散沙,再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于是这一刻,包括那名队长在内,十名雷火堡弟子没有串通,却都不约而同的朝着不同的方向试图逃离,再没有什么合作无间的模样,那名队长更是完全没有整合众人力量拼死一搏的打算,第一个选择了逃离。
先前的组织纪律,以及领导者的威信,倾刻荡然无存。
而对此,江月白只微讽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