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桃花林的路上,萧湘忍不住向陪同她离开的卫忠吐槽:“你家主子,一向都这么喜怒无常吗?要不是了解他一些,我真以为他今天没吃药。”
闻此,卫忠不禁低头一笑,笑说道:“萧小姐莫见怪,喜怒无常的主子我们确实常见,但今天这样的主子,我却是头次见。”
这话听的萧湘一脸困惑:“这话什么意思?”
他笑了笑,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说:“主子心思不可猜。萧小姐只需记得进宫处理完正事后,回府闭门谢客,安安心心养病,”
看了一眼她,着重提醒:“谁也别见。”之后就一直笑而不语。
那笑看的萧湘一阵毛骨悚然,主子做事不按常理出牌,手下说个话也这么阴阳怪气儿,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
高处亭榭中,尹云楼站在那手负背后,一直目送萧湘远去,直至那白色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茫茫细雨中,他才舍得缓缓转身——
细雨轻飘,背后何时来了个人,他都没察觉。
相遥不足两丈,润蝶手提食盒,一动不动地立在那看着他,面无表情,像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木偶。紫色衣裙与墨色长发被风吹拂,样子好像站了许久。
片刻,尹云楼从惊愣中回神,看着她,开口:“你来这作甚?”生硬的语气中莫名有一丝心虚。
的确,若非太入神,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有人靠近。
“五爷事务繁忙,两日未归,我来给您送药。”无喜无怒,冰凉的语气异常冷静。片刻后,才走向前,将食盒轻轻放在木桌上。
尹云楼将手负在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却并未有走向前的意思。四周除了雨声,便是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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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是来当说客的,我劝你趁早离开。”忽然,尹云楼打破这沉寂。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盯着看她,显然,他已明了她忽然来此的目的。
她润蝶是谁,可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心腹,她的心思他如何不清楚?!昨日将谢灵月打成重伤,她怎能不来兴师问罪一番?
至始至终都不见她有任何表情,低头有条不紊地忙着手中的活,谦卑有恭:“润蝶岂敢,五爷谋虑深远,何事都有自己的定夺,无论五爷想做什么,也一定是为了大夏,为了常青。”
然而事实上,谁又知道,在得知自家主子因为一个小小的萧湘而出手重伤堂堂大夏国公主,并拿他呕心沥血多年的大夏做要挟时,她是如何的吃惊、震怒。
他可以偶尔一时兴起,任性胡闹一次,但他绝不能拿大夏和常青开玩笑!拿他用生命换来的一切做赌注!
但她也清楚的明白他的脾气,但凡他认准的事,任何人也休得在他面前多嘴,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所以,在他面前她只有忍。
“五爷还记得,自己为何突然三年未踏进永兴一步吗?”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一双美眸平静似水,十分冷静道:“有些东西既然已经尝试过一次,就不应该再试第二次。”
一句话,却让尹云楼心头一震,原本沉静的双眼渐渐暗淡下来,淡淡的伤忧也不禁缓缓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