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邦很看的开,“我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委屈的地方。”
石涛看着外面的山海,沉默了一会又说,“当然任何一个人提拔时都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投你赞成票。
柏涛同志专门跟我谈了一次心。说还得对你压压青,让你以后成长的更茁壮一些。因此这一次,你的岗位得再调一调。”
兴邦的手抖了一下,他压抑了一下绷紧的神经,伸手去端茶杯。
“柏涛是我省的老同志,还是你的亲姑父,也是我的老上司,他的话我不能不考虑。但是压青也要有限度,对于你这样的帅才省委自然也不想浪费,鉴于你在淮海的表现,通盘考量觉得应该给你一个更合适的舞台让你跳舞。调你到省沿海开发集团做党委书记和董事长,一肩挑。”
兴邦很诧异,但也觉得在意料之中。该来的终会会来,他思来想去自己在淮海市唯一的错事就是和孔令伊发生了关系。其实两个人一共也就两次,按说约会地点也够绝密的了,谁泄露的呢?孔红梅?应该不是,他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了。
石涛没有注意到他的恍惚,接着说,“沿海开发集团老董事长退休回家养老去了,省委决定由你来接这个位子比较合适。开发集团在新时期我省建设进程中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担负省经济发展的新经济引擎,你一定要给我拿出在淮海的干劲来掌好这个舵,给我加足马力往前冲。我省GDP突破1400亿以后就碰了发展瓶颈,只有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就能可持续的发展和增长下去。
老话说的好,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越是最重要的前哨战我们就越渴望将才、帅才。这一次省委也是破格使用了一批年轻人,成败就由你们自己去刻画了。锻炼好了,我会再让你回到政府这个航道上,这次让你到海洲来参加会议是让你热热身。”
石涛说的情真意切,兴邦听的是热血澎湃。
他知道石涛刚才这番话透露的信息量太大了,冲击力太强了,描绘的蓝图太恢宏了,自己前面必将面临着巨大的困难和考验。男儿热血本色被点燃了,他蹭的就站起来了“书记,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省委指到哪我就冲到哪打到哪,不讲困难和条件,尽我最大的努力打好新经济攻坚战,开足马力往前冲。”
石涛很满意,年轻人没有一股子冲劲是不行的,希望都在年轻人身上呐。只是石涛没有弄明白翟柏涛为什么要坚持让兴邦动动位置,应该讲干企业,尽管是国企,相比在政府这个垂直体系内循环是走了弯路了。
兴邦住在106,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离开淮海城是他从来没有考虑过的事,好多事还没做,绘好的蓝图还刚起了一个头,他心不甘啊。但组织的决定要无条件服从,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第二天早上,兴邦被第一缕朝霞照醒,推开窗户,涛声阵阵,满眼墨绿劲松,盘根负石,鳞虹躯干诗意伸展,在狂烈海风的雕塑下,个个曲劲顽强,顽强的生长在涧崖上,任其滔天风瑟,终岁的端庄写意,常绿谷底野壁,给人一种无言的震撼美。只要稍转视野便是无垠的海洋。兴邦心情大好,即兴做了一首诗:
劲松知风意,
海山青岱画。
淼淼东水天云海,
细雨幻化墨。
峰峨盛色不可数,
景朦胧,
心也朦胧。
听涛观海,
品味桑田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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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黄金海岸,
犹待换新颜。
傍山卧龙,
世事如梦,
心也入梦。
待借龙王妙手,
海退圩新田,
种出苍生坤土地。
如果一个人对名利看淡,其实啥工作都能愉快接受。天要下雨,河要改道。这些非人力可控的东西就随它去吧,兴邦彻底放掉包袱,先先享受眼前的美景吧。
兴邦开始晨练。围着大院小跑几圈。大院很大,几排大平房依山势蜿蜒布局,山南麓位置最好的位置有一幢巨大的二层楼,是当年海军屯住的团部。站在二楼视野极其开阔,对面的山瀑犹如一条白绸缎挂在青翠的山腰崖畔,风景很美。
后来海军并到镇江驻防后,大院被地方接收又被划转到对海洲发展有重大贡献的沿海开发集团,并被开发成度假别墅区,利用率很低,可惜了这么个好地方。
顺着一条幽静的石径路跑下去,一个小时后又浑身是汗的跑回了房间,洗了澡,浑身舒爽。
换了干净的衣服,一看表才七点半,有些饿了,出门朝陈季的房间走去,走廊里一个服务员看见他就笑了“宗书记,别看了,他们一大早就已经走了,陈先生没让我叫醒你,你自己享用早餐吧。”兴邦点点头笑笑就去餐厅吃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