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俭德强撑着病体,一落座就直率说道:“昨日所议条款都已报告给诏王,其他条款都同意,唯独诏王要迁至长安这一条万万不可!”
吴关心内说道:一个要斩尽杀绝,一个坚决不去,真是难以捏合啊。
不过吴关有一种越是艰难越要办成的斗志和决心,说道:“昨日三条不可更改!我已说过会保证阁罗凤的安全,自然能办到。再给你们两日时间,如果不答应就开始攻城!”
段俭德见吴关态度坚决,心内焦急,加上高烧,几乎摇摇欲坠。
吴关见了,微笑道:“段将军伤情严重,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后果难料。何不去我们的战地医院治疗一下?”
段俭德虽然处于高烧之中,但是心内明白,这个伤情南诏无法医治,恐怕过不了两天就会撒手西归。
段俭德在恍惚之中强打精神说道:“也好,就见识一下大唐的高超医术,多谢吴将军!”
他身旁两个亲信一齐叫道:“不可!唐人狡猾,恐怕会趁机下毒!”
段俭德心想:我们此刻就在唐军大营,唐军想要杀我易如反掌,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下毒?
于是摆摆手制止亲信,说道:“有劳吴将军了,我这就去治疗。”
“如此甚好。”吴关微笑着将段俭德引入一处帐篷之中,并且允许他的两个亲信、两个南诏贵族跟随。
战地医院其实也是一处大帐篷,离吴关帐篷并不是很远。
段俭德一行五人进了帐篷,首先闻到了一股强烈的酒精味道,但是他们没见识过酒精,所以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
帐篷中还有许多简易病床,上面躺满了伤员,七八个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正在来回巡视。
吴关喊道:“宁本聪,找两个人来动手术!”
“来了,吴将军。”一个四方脸的瘦高个走了过来,也就二十多岁的年纪,一眼就看到了满脸通红的段俭德,嘟囔道:“发烧了!”
段俭德的亲信见大夫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既无飘飘若仙的形象,也无白发白须的长者风范,反而长着一副毫无表情的苦瓜脸,不由担心起来,在后面偷偷扯着段俭德的衣角,叫他不要轻信。
段俭德哈哈笑道:“既来之则安之,就让这位大夫给我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