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偲偲不急不徐的道:“小女在世时曾说想要看看大宋的大好河山,作为母亲,我亦不忍心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地下。遂在书瑜离世后不久,我便将她尸身挖出,以另外一种形式让她去看了大宋的山河。”
李锦安看着李偲偲决绝的面庞,心中一阵酸楚。尤其是李偲偲落泪之后,看得人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同情。
陆政言也有一瞬间的动容,其实他心里明白,这个李锦安就是陆书瑜。
只是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死,现在竟然变成了李锦安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李偲偲站出来为他作证,他现在也想明白了,无非就是怕这件事情牵连到自己的儿子罢了。
陆政言还在庆幸着自己生了一个好儿子,若不是他,李偲偲肯定会借这个机会弄死他,整垮陆家。
最后,李锦安也瞅准时机,站出来坦言承认,“回大人,就如这位夫人所说,民女并非她的女儿。民女此举,实属无奈,出言污蔑陆大人,也只是因为民女在经营铺子的时候,听得客人提了两句嘴而已。若不出此下策,民女恐性命不保。”
陆政言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为什么要承认自己同陆家没有关系?难道仅仅是因为不想看到李偲偲被牵连进来?
陈淮微眯着眼问道:“性命不保,是有人要借皇城司的手铲除你吗?你且说来,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现在撇清了自己同陆家的关系,若这个时候再供出是陆书茉,那就太没意思了。
而且,还有可能会牵连到谷岩。
李锦安摇头佯装不知:“民女不知,或许是生意场上的仇家。”
陈淮等一众人等点头思索。
而谷岩也适时站了出来,将一份折子递到了陈淮等一众主审的手里。
“各位大人,据下官探查,这李锦安就是均州郧乡县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因父母双亡,这才不得已来临安投奔亲戚,哪知临安的亲戚早就搬走了,有因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和她有着相似命运的女子,二人在临安结伴开了间酒肆,卖酒以度日,若说她是西夏探子,实在牵强呐!”
谷岩的一番话,这些大人自然是认的,在座的人几乎都喝过清欢酒家的酒,而且折子和卷宗上都盖着公章,即使这李锦安的身份有假,只要没有犯太大的罪,他们也不愿意为了一点小事去得罪人。
陈淮合上折子,义正词严的道:“既是误会,也证实了李锦安并非西夏探子,和那桑兰毫无干系,也算还了你二人清白。只是......”
他话音一转,“虽然你事出有因,但是诬告朝廷命官,也是犯罪,依照列律,现在罚你十板子,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