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伯渊心里暖的不行,眼眶有些热,他赶忙深吸了一口气,摆出灿烂的笑容:“有师父在,没人敢欺负我。”
谢令和点头:“那就好。”
走到桌子前,坐在了唯一的空位置上,一看就知道是特意给她留的,上座,她也没客气。
一家人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
“……”
聊着聊着,谢季浚高兴道:“二哥、三哥 ,你们第一次来京城肯定不熟,我熟,明日我带你们去外面逛街。”
谢叔泽立马答应:“好。”
谢仲济有些犹豫,还是点头:“好。”
他心里虽然惦记着复习,但还是没忍住想要见识一番京城,毕竟这可是大祁的首都,如果不出意外,也是以后他要生活很久的地方。
见两个哥哥答应了,谢季浚拍着胸脯:“放心,包在我身上。”
谢令爱嚷嚷:“小哥,还有我,我要要去。”
谢季浚有些为难,还是点头:“行吧,带你一起。”
心里暗道:带上小妹有些玩乐的地方不能去,但也有不少可以玩的地方,至于茶楼找个小妹不在的时间再去也不迟……
一旁。
谢伯渊和柳如霜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柳如霜下意识看向谢伯渊,他立马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对着她点了点头。
然后。
“咳咳咳。”
谢伯渊轻咳两声吸引大家注意力到自己身上,声音有些凝重道:“这段时间,京城风声鹤唳,上至达官贵族,下至普通百姓都不敢随便外出,你们也尽量不要外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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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会试只有几个月了,你们三个就在家里好好温书,我每日散值回来,也可以教教你们。”
“若是要外出,等我休沐带你们出城玩儿,家里在城郊有一处庄子。”
闻言。
众人脸色都变了。
谢仲济紧张道:“大哥,发生什么事儿了?”
其他人眼巴巴看着。
大家都不傻,听得出谢伯渊话里的沉重。
看着家人,谢伯渊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这事儿也不是秘密,但你们知道了千万不要张扬。”
谢叔泽点头如捣蒜:“嗯嗯,大哥你快说。”他这心里抓耳挠腮的。
谢伯渊娓娓道来:“咱们大祁当今皇帝明德帝只有两个成年的皇子,分别是二皇子和三皇子,二皇子一脉的支持者是首辅李邦昌及其门下;三皇子的支持者是次辅陆甫及其门下,原本两方之中二皇子占据上风。”
“陛下长年修道不上朝,李首辅深得陛下信任,朝中一切事务由他禀告了陛下,再由陛下通过他的手分发下去,陆次辅和陛下见面的次数远远不及李首辅。”
“李首辅年迈,将权利下放给了独子李楼白,他好大喜功、横行霸道,根本不把陆次辅一脉看在眼里,陆次辅的弟子刑部尚书赵愈年少成名、精明能干,深得陛下信任,李楼白觉得他有威胁,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五年前,陛下欲在宫内修道观,户部拿不出钱来,李楼白为了讨陛下欢心,于是提出“改稻为桑”的国策,结果失利,李楼白被贬,李邦昌称病闲赋在家,二皇子出现颓势,三皇子一脉大胜,并频频上书要求严惩,陛下都隐忍不发。”
“两年前殿试,陛下更是亲自出面,并替二皇子撑腰。”
“两方在陛下的运作下,又呈现出对立的局势,一直延续至今年上半年。”
“乡试一过,陛下突然下令抄了李邦昌的府邸,李楼白入狱,前两日在午门斩首,李邦昌已经八十八岁,陛下念在他年迈,为朝廷操持了一生,功过相抵,让他回老家了此残生。”
“二皇子大势已去,但陛下并没有斥责他。”
“双方火药味十足,加之李邦昌党羽众多,午门菜市口的血现在还没洗干净,大家生怕牵连到自身。”
听完。
众人恍然大悟。
谢仲济一脸后怕:“那咱们还是不要出去了。”
谢叔泽重重点头:“对对对。”
他最惜命了。
如今眼看着要过上好日子了,他可不想白白丢了性命。
谢季浚心有余悸:“没想到京城局势这么严峻~”
柳如霜皱着眉:“朝廷前段时间一直在抓人,街上一到晚上都是嚎叫声,夫君也时常被留在宫里,我在家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谢令爱担忧道:“大哥不会有事吧?”
谢伯渊信心十足的安抚:“放心,他们排除异己也不会攀扯到我。”
朝廷中分为三派。
二皇子派、三皇子派和中立派,中立派也可以称作保皇派。
谁是皇帝,那他们就会忠心于谁。
而保皇派中官职最大的,就是太师文德,深得明德帝敬重。
二皇子和三皇子两派斗争得再激烈,明德帝都能隔岸观火,可若是这两派有谁敢把手伸到他的人身上,必然会迎来他的雷霆震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谢伯渊作为文太师弟弟的唯一亲传弟子,地位不比文家嫡支低,在明德帝那儿也是挂了名的。
因此,两派斗得再凶,都默契地避开了他。
否则。
他哪还能这么轻松?
要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斗争多年,六部都要他们的人手,现在上面火药味那么重,下面早就起了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