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
偷车贼利落地抹了下脖子:“你的脑袋就要移位了。”
男人不语,他沉默的吸着烟,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情况,偷车贼再次钻回车里,拎起撬棍,他把烟盒揣进兜里。
本来是不想惹事的,且不说这辆车于他而言很重要,光说这辆车的后备箱装着的东西相当于他的全部家当。
不管什么人都不能把他的车与他分离。
一时半会,他还离不开这辆车。
再者,他已是将死之人,若不是遗愿未完,还有心事,他早就找个地把自己埋了。
死亡对他来说,更像是解脱。
更何况,眼前之人还跟桑塔卡家族有关系。
“真是太可惜了…”
话音未落,男人把冒着烟的滚烫烟头弹在偷车贼眼睛上,青年下意识挥舞撬棍抵挡,但这也阻挡了他的视线,男人寻找到时机,一把把茫然的偷车贼扯出来,顺带抽掉他手里的武器,人像肉饼一样狠狠地摔在地上,发出惨痛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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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没有因为他的痛苦手软,他挥舞着撬棍,一下又一下,铁器砸在偷车贼的手上,穿出肉疼的骨折声,狠戾的青瞳散发着不祥的光芒,让人汗毛直立,不由自主联想到传说中的青鬼。
远处走来几个人,喊了几声后就要来夺男人手里的武器,而他却像身后长了眼一般,挥动着撬棍干脆利落的转身,敲昏一个幸运帮派人。
他丢弃撬棍,躲避寸头壮年热情送上的小刀,男人一拳砸向壮年的腹部,把他踹倒,快速拾起壮年的短刀,转身去解决最后一位帮派人。
毫无例外,第三名前来救援的跑腿发出惨痛的哀嚎,蜷缩着身体面朝地,砰的一声地倒下,扬起一片沙灰。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
男人还没来得及感慨自己的身手如旧,便毫无防备地迎来针扎般密密麻麻的痛感,头上像是顶了一块巨石,他全身虚弱,恶心感袭来,霎时间天旋地转。
他无力地抓住车门,想要尽可能地站稳身子,痛苦将他压倒,男人弯着腰,咳嗽声压抑无比,可就算到了这般境地,他依旧没有放弃查看周遭的景象。
这也使他阴差阳错地逃过一劫。
一个带着牛仔帽,看不清面孔的人向他举起了枪。
千钧一发之际。
男人反手推车门,利用车门的助力狼狈的翻滚出去,他只顾得护住脑袋,顾不上别的。
好消息:没死。
坏消息:胳膊被擦伤了。
该死的。
男人抬头看着向他踏步而来的持枪者,单手费力地撑地,想要站起来,大量肾上腺素的涌入让他有了自己还行的错觉,奈何,下一刻,他就跌倒回原地。
不是因为别的,他的症状加重了。
男人勉强地抬起头,眼神讥讽地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看样子是没有留遗言的打算,这个人做事风格也很干脆,没有与他多废话的意思,手指扣动扳机。
“彭!”
男人的脑袋被轰开了个口子,大量血液迸射到挪亚?特里斯坦的半边脸颊上。
尸体直挺挺地倒下,被子弹轰烂的脑袋停留在挪亚的脚边,血液流淌而出,他眯着眼仰头向正午阳光的方向看去。
拥有一头耀眼银发的人站在他跟前,祂淡漠的浅灰独眼瞥了他一下,随即收回硝烟残留的枪口,别到腰间。
好似看出此刻的他不具有威胁性。
一位带着兜帽的少女走来,她一言不发地站在男人身旁,目光阴森森的凝视着他,一只手不知道放在何处,整个人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深海里落单的冷血鲨鱼。
杀人者问:“你是这辆车的主人吗?”
挪亚捂着脑袋点了点头,祂露出晴朗的笑容,二人分工合作,各拎上两个人,扔到车后座,就连尸体也没放过。
可怜我的车了,挪亚忍不住想。
祂走到挪亚跟前,和颜悦色地同他讲话,语言用词讲究,仿佛祂是一位贵公子,而不是杀人如麻的雇佣兵:“很高兴认识你,我的名字是伊莱。”
“事从权宜,我和我的同伴需要借你的车一用,相应的,我们会免费治好你手臂的伤。”
“在拉撒路城,治疗是一件价格相当高昂的奢侈品。”
伊莱正要多解释几句,刺耳的鸣笛声从祂身后传来,祂无奈的笑了笑。
“抱歉,她性格不太好。”
“长话短说,我的朋友…”
“你是想要自己走,还是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