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尝尝。”
“吃饭不急。”李鼎并未动筷子,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们,视线扫过每个人。
这样凝重的氛围,让几人如坐针毡,一旁的韩忠反应过来,笑着打圆场。
“殿下莫怪罪,一忙我都把正事给忘了。”
“来人啊,把我等给殿下准备的孝敬钱呈上来。”
大门外,六个仆人抬着三个大箱子进来,打开一看,珍宝无数。
银票,珍珠翡翠,珊瑚金银,一时间竟让人不知先看什么才好。
韩忠如请功般凑近,讨好似的笑着,“殿下,这里的东西价值三十万两,是下官与几家孝敬你的。”
李鼎顿觉压抑,痛心的闭上双眼,这就是我大渊官员与士族,宁愿拿三十万两孝敬太子,都不愿降低粮价,救济百姓。
实属让人痛心疾首啊!
这一路走来,太安郡的惨状他历历在目,亲爹卖女儿,只为换一碗稀粥。
丈夫卖妻子,只为能有吃的不至于饿死。
沿途所望,黑鸦盘旋,屋舍皆空,道路两旁的尸骨更是数都数不清。
说是人间炼狱丝毫都不为过。
一想到这些,李鼎的呼吸都不由的快了几分。
他冲门外喊道,“来人,将韩大人与几位家主送的孝敬钱收起来!”
羽林卫抬走木箱,韩忠等人顿时面露喜色。
不久前,京城来信,王侍郎一再嘱托说不用害怕,只要事情做的干净,太子抓不住手脚,那就不怕查。
韩忠与几位家主一合计,太子怎么了,不也是个人。
只要是个人就不会没有欲望,投其所好,定能安然无恙。
现在看来,如他们所想,太子收了孝敬钱,那这太安的粮价还不是想涨便涨。
贿赂赵安民的事肯定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到时候搜刮的民脂民膏不计其数,区区三十万两又算得了什么。
但不等他们高兴多久,李鼎便阴冷的吩咐道:“奉孝,去车辇内,把孤携带的天子剑取来。”
此话一出,韩忠几人顿时色变,再也没了笑意,神情冷冽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