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前,他低声提醒道:“陛下,此计最多拖延一年,也可能没这么久,望陛下早些准备。”
“仗肯定要打的!”
“朕明白。”
看着老人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苍老背影,李鼎深感人性复杂,不可预测。
做太子时,魏青云死命弹劾,恨不得拼尽一切,将自己拉下宝座。
那时的二人势同水火,李鼎乃至身旁的人,都觉得这老东西是铁杆魏王党。
等朝局明朗,魏王失败后,魏青云又上赶着来奉承,像是墙头草,左右摇摆,让人心生厌恶。
告老辞官多年后的今夜,还是这个人,突然说愿意用性命来稳固大渊天下,李家皇朝。
岁月流逝,同一个人,不同的时间段,做的事天壤之别。
人性真是复杂到了极致。
以前的事成了过往云烟,但在此时此刻,李鼎不由得对离去的老人肃然起敬。
理由也是那一句话。
无它,他是大渊人!
“魏相,天黑路滑,慢些走!”
魏青云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从辞官后,皇帝再也没如此称呼过自己。
简单的一声呼喊,是昔日仇恨的消散,他低头一笑,举起手挥动道:“老臣谢陛下提醒。”
身影越走越远,斗了许多年的太子与宰相,此刻的皇帝与老头,都在今夜划上句点。
凤鸾宫外,侍卫立于两侧,百无聊赖,慵懒的议论道:“唉,你说说咱们咋就运气这么差,不能分到玲珑宫去呢?”
“只能说命不好呗,皇后的儿子却没机会当太子,你说谁能想到?”
二人在东宫时便是太子妃的护卫,那时以为前途光明,只要主子生下皇子,以后就能侍奉太子,往后的皇帝。
结果却出乎预料,虽然还没立太子,但太子侧妃的皇子,被太上皇立为圣孙,几乎就决定了太子之位。
眼下再待在这,只能说前途一片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