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她也没想明白。最后见他眉宇间忧愁之色不减、睡不安稳的样子，她有些心疼，决定再去见见老龙王、偷偷给他延长一下寿命。虽然终将离别，但她可以延缓下时间，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

……

夜色已深，陆琬原以为老龙王自己睡着了，但没想到老龙王根本没睡着。

上官清风见她偷溜进来，笑道：“陆姑娘，你找我何事？”

已经被发现了，只能坦然面对。陆琬径直走过去，道：“前辈，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情况！夜已深，你本来身体虚弱，为何没睡？”

上官清风任由她给自己把脉，道：“今日谈起往年之事，想起少年之事，此后想起与小雪他母亲的点点滴滴，根本无法入睡。”

上官家族的都是大情种吗？小白如果也继承了这个特点，那可不好啊，搞不好会绝后啊！

陆琬心底暗叹一句，道：“前辈与夫人伉俪情深，晚辈十分敬佩。但小白他还小，需要家人陪伴，你若能长久留下来陪他才好！”

上官清风笑道：“长痛不如短痛，越拖下去他越痛苦！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怎么能苟且偷生，尤其是建立在你自损身体的基础上！”

陆琬：“我现在修为大增，取血炼药对我的伤害降低了许多，不会损伤我的元气！”

上官清风：“我知道你现在修为比我高，要是想偷偷给我喂丹药续命我也没办法，但是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意愿，让老夫体面地死去。老夫想念夫人已久，当年若不是为了妖界和小雪，说不定早已随她而去！”

人与人之间的差异真的非常大，有的人为了活下去不惜伤害最爱的人，有的人明明可以活下去却为了爱人放弃生命。

陆琬低着头，沉默地听着，眼睛湿润了。

上官清风察觉出她情绪悲伤，笑道：“现在我唯一放不下的是小雪，劳烦你日后多照拂一下他！”

陆琬：“我会的！前辈尽管放心！”

……

上官清风日渐虚弱不堪，昏迷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上官回雪完全搁置了妖界之事，开始日夜陪在他身边、照顾他，任上官清风怎么劝也不肯回去休息。

他忍住悲伤，在上官清风清醒时候强颜欢笑着，但眼睛大部分时间是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