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贤一怔:“什么意思?如何制衡?”
恬王道:“父皇始终认为,女人做皇帝不靠谱,为江山社稷计,为天下百姓计,所以父皇派人送给我这块金牌。”
“凭此金牌,可号令暗卫大统领一次,若妍儿胡作非为,可借此重振朝纲!”
“现在我要走了,我将寻一个无人可知之地,今后对南陈之事也不再关注,所以,这块金牌公子还是收下吧。”
苏贤眉头微微一沉:“我始终都是一个外人,王爷应该将此金牌交给一个更合适的人才是。”
他其实还有一个疑惑,那暗卫大统领,乃至整个暗卫,都是陈可妍的下属,他们凭什么重振朝纲?
但苏贤并未深究。
在他看来,这块金牌的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
算是一个纪念吧!
恬王一笑:“我觉得公子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若公子发现了更为合适的人选,公子可自行决定要不要将金牌转交。”
苏贤仔细想了想,将那块金牌贴身放好,郑重道:“如此说来,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交代完此事,两人并肩返回。
苏贤再次催促道:“天马上就要亮了,你们还是赶紧上船出发吧,我祝你们一路顺风,安全抵达目的地!”
“保重!”
恬王与赵容音最后一拜,然后登船,启航杨帆而去。
苏贤傲立码头,目送他们走远,直至那条大船彻底消失在朦胧的黑夜之中,他才收回视线。
“从今往后,南陈将再无恬王!”苏贤颇有一番感慨。
“师兄,我们该回去了。”周威说道。
“城中现在什么情况?”苏贤看了眼尚未泛鱼肚白的天际,心中暗道:“这一夜可真是长啊……”
恰在此时,有人小跑而来,对苏贤禀道:“公子,自厉王被斩首后,躲在城中的皇后家族余孽等,已被尽数伏诛!”
“干得好,终于将这伙叛贼除掉了!”苏贤精神一震,又问:“那皇后呢?”
“据说,皇后在得知厉王被斩、叛贼余孽被尽数诛杀的消息后,已悬梁自尽。”
“她早就该悬梁自尽了!”苏贤没好气,接着又问:“对了,宫里情况如何,公主殿下的登基典礼筹备好了么?”
“正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天亮之前应该能完成。”
苏贤精神又是一震,大声说道:
“立刻回城,赶在天亮之前,参加公主殿下的登基大典!”
“……”
苏贤一行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刚入江宁城,便听见远处有人敲锣打鼓,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新皇已登基……”
“已经登基了?”
苏贤略感意外,从时间上推断,不应该这么快才对。
不过,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为避免意外,陈可妍与大臣们一定会从简从速,先将皇帝的身份做实再说。
当!
敲锣打鼓的差人沿街走过,锣声响亮,如同开天辟地,在这黎明拂晓之前,是那么的震耳欲聋:
“新皇已登基……”
街旁,紧闭的门户纷纷打开,人们一边穿衣,一边打着哈欠问:“新皇的登基大典不应该是明日举办么?怎么这个时候登基?天都还没亮呢!”
“恬王早些登基也好,这是迟早的事,就是不知恬王登基之后,会不会大赦天下……”人们热议起来。
“还叫‘恬王’呢?大逆不道,现在应该改口称陛下了!”
“也对也对……”
这时,敲锣打鼓的差人走到众人面前,纠正道:“你们都错了,我们南陈的新君不是恬王!”
人们都是一愣:“不是恬王?那是谁?”
众人正疑惑间,忽从那边厢传来一个消息,说得不清不楚,不过隐约提到了“厉王”二字。
“厉王?”人们都是一惊:“厉王不是被软禁了么?怎么会入宫登基做我们南陈的新君呢?这不可能吧!”
手里提着铜锣的差人揉了揉眉心,当地一声敲响铜锣,其声之大,盖过了所有人的七嘴八舌。
待众人都看向他,这差人才大声说:“我们南陈的新君,不是恬王,也不是厉王,而是……吴国公主殿下!”
话音落后,整条街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