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遗言到此为止,我也该迈出那最后一步了!”
唐妙兴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三位师兄弟,然后偏头环顾山壁上修行的众位唐门子弟,朗声说道。
“我唐妙兴,以唐门门长的身份宣布,唐门弟子唐新,为下一任门长。”
寂静的唐冢内,空旷寂静的山洞间回荡着他的清朗绝决的话语,这声音在山壁甬道之中回响,渐渐传向远方,似乎也顺着那恒远不变的阴影传向了过去。
唐门三老站在回荡的话音中,他们攥紧拳头看着石室中央的唐妙兴,牙关颤了颤,也跟着做出了决定。
“我等......遵命!”
盘膝而坐的唐妙兴看着这三位师兄弟,眼神中也没有往日里复杂的恩怨情仇,反而是一片释然。
“呼——”
他望着三人,也从四周的景象中收回视线,双眼缓缓合拢,浑身也散发着一股轻松的自然之态,宛如一个始终勉强自己的人,终于放下了不属于自己的重担。
在双眼彻地闭上、黑暗降临之际,唐妙兴透过那最后的一丝光彩,眼前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师父,老门长唐炳文。
“果然,我还是不适合当这个门长,师父,您当初选择杨烈是对的。”
在唐妙兴眼里,眼前的那道身影似乎有些模糊了,也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但不变的却是那道身影蕴含着的风骨和气势。
这种气势不仅老门长身上有,上一任门长杨烈身上也有。
那是一种唐妙兴描绘不出的风骨和气势,只知道那是属于唐门门长应该有的样子,是自己应该学习的样子。
但那般模样,他唐妙兴学了一辈子,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学不会。
以前的他还在为了这种缺憾感到不满愤恨,因为这是他心中最完美的模样,也是他最想变成的模样。
可是如今,往日里的不满、遗憾以及愤恨,都随着那一口气吐了出去,唐妙兴此刻再看着那道身影,心中也没了以往的执念。
他看着那道身影的眼神不再留恋,反而合上了双眼,在心底喃喃自语,“师父、师叔,对不起,我们这几个小子,又把唐门往回推了,内门外门,终究是幼稚了一辈子。”
唐门虽然是以刺客为职业,门内讲究血缘传承,但它的传承形式更偏向于师徒传承。
徒弟跟着师父学习法门技艺,然后成为等到变成师父后,再把法门技艺传给弟子,如此薪火相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