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花儿,你走那么急干什么?”
就这么停顿一会儿的功夫,王蔼就已经追了上来,那张胖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好不容易见一回,你老躲着我也不是事啊。”
“呸,老不要脸的东西,谁躲着你了。”
“是我说错了,说错了。”
见着关石花那两眼一瞪,王蔼立马道歉,还用手扯了扯脸皮,“石花儿,都过去快一百年了,老夫我也没别的心思了,就是见着熟人心里欢喜。”
松开手指,一道略有些明显的痕迹出现在王蔼的脸颊上,他恍若未觉,拄着手里的拐杖轻松地笑了笑。
“咱都是子孙满堂的年纪了,哪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其实你现在搁我心里也就是那点事儿了。”
“哼,德行!”
关石花颇有些厌弃地扭头就走,王蔼这回却没有上前追赶,反而笑眯眯地注视着她的背影。
“哎呀,见着石花儿那股利索劲,感觉浑身都轻快不少。”
“既然求不得,又何必强求,有时候遗憾的存在并不需要惋惜,因为这缺憾的存在,反而显得更加真实完美。”
王蔼摇了摇头,脸上笑容不减,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向吕谦,有些促狭地问道,“大孙子,你有没有年少时求而不得的东西?”
“看上了就去追,我看老陆那曾孙女就不错,要不我去给你说和说和?”
此时的王蔼就像是一个关心晚辈情感生活的长辈,那双小眼睛里燃烧着的熊熊的八卦之火。
“哼,王扒皮,临老了竟然还是这副没皮没脸的死相。”
王蔼话音未落,身着大红唐装的吕慈从吕谦身后走出,他看着王蔼脸上那不值钱的笑容,鄙夷地嘲讽道,“我那还有镜子,回头借你照照,那一副死相别带坏了我吕家风骨。”
“呦刺猬,你还出来接我来了?”
“去你的,老夫只不过是正好有事出来,又恰好听见了一个老鬼搁那故作风雅,听不下去了而已。”
吕慈转身让出道路,让王蔼领着王家人走了进去,“村里的路你都清楚,我还得在这办件账目,你先替我招呼着那些老朋友,别冷了我的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