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新皇仁慈,我若是伴随先皇去了,没准会降下恩旨,免了咱们一家的奴籍,要真是到了那时候,你就带着孩子们,再找个好男人,就当是......就当是为了孩子们。”
听了这话,女子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伏在魏左的身上不由得低声抽泣了起来。
没有再说什么,魏左只是轻轻的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眼中的无能为力,尽显无疑。
若真有机会,谁不希望自己同正常人家一般,过那男耕女织的安稳生活?只是这一切,离他们却是那么遥远,遥远得甚至令人绝望。
翌日一早,还不到劳作的时辰,便已有营中管辖挨家挨户的敲门,声音之大,顿时将魏左夫妇惊起。
来不及思考,两人急忙穿衣起身,小跑着将房门打开。
屋外站着的,是两个身披盔甲的大秦将士。
为首一人看了看名册,旋即抬头问道:“是魏左一家吗?”
“正是!”
“嗯,”那人点了点头,用笔在竹简上勾了一笔,然后继续说道,“传上喻,骊山大营每家出一青壮,即刻前往校场集合,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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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那人一挥手,身后那兵士拿出钥匙,走上前去,不等魏左夫妇出言,便把两人的脚镣打开了去。
“上喻,即日起,骊山大营中,所有罪奴的枷锁脚镣皆除,按册上记载,你家还有两个孩子,把他们的镣铐也一并去了,”说罢,那人再次叮嘱道:“罪奴魏左,切莫误了时辰。”
听了这话,与女子煞白的脸色不同,魏左却是显得尤为兴奋。
“是大人,罪奴即刻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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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日头升起,骊山大营的校场上早已是人头攒动。
从未见过的具甲精锐站满了校场四周,那等肃杀的气势,与素日里看管他们的管辖兵士完全不同。
高台上,新任大秦卫尉将军冯劫环视着四周,既在警惕着,又像是等待着。
“陛下驾到!”
随着尖锐的一声响起,所有的在场兵士皆整齐划一的单膝跪地,齐呼万岁,那等气势,震撼人心。
“是......是陛下?”
“好像......真是陛下,没看到吗?连台上那大官都跪下去了!”
“我的天呐,真的是新皇!”
随着身着黑衣的扶苏走出,不少囚徒都露出大惊之色。
任谁都想不到,皇帝竟会亲自驾临骊山大营,这在以往,可是从未发生过的。
一时间,不少人都跪地膜拜,口呼万岁,有人带头之下,其余人也纷纷跪倒在地。
随着扶苏站定台上,全场顿时静默了下来,一时间只有微风拂过旗帜的猎猎声响。
片刻之后,扶苏的声音响起,好似震颤人心。
“朕今日前来,是听说营中有传言,说唯有给先皇殉葬,才能洗刷自身罪孽。”
“可朕登基之时,便明发诏书,大秦殉葬弊政自此革除。”
“朕想问,你们,还算是我大秦子民吗?”
全场寂静,并无一人胆敢应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突兀响起,让所有人不由得捏了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