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究捡来一个用以粉饰自身“宗主”身份的儿子,而他真正的生女,江蓓,却被他当作起高楼建琼楼的工具。
甚至于,阿泠都未曾在记忆里见到过关于江蓓更多的信息,只记得吴究教她灵法,小丫头一开始也脚踏实地地努力,奈何天资不及他人,便渐渐淡出了他的视野。
最后,江蓓被化身面具的吴究引上歧途,终究一步步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剑鬼从另一侧走出,经历的记忆散去之前,他敏锐地发现吴究魂海中情绪激荡,似是受自己所影响。
他沉默地思考,吴究的记忆倒也算完整,自己经历下来也不算毫无收获......只是他经历记忆之时,场景多是鲜明,可大部分地方都是模糊不清——除了吴氏逝去的那一天。
“很是别扭,难道他的记忆受到过面具的影响?”
即便他想细探吴究的记忆,但“记忆”这种东西终归是无形之物,就连搜魂术也只是依赖于天道的术法,并不能使得记忆如有形之物那般被人拿取——
“那面具又是如何做到的?”
剑鬼灵光一闪,唤来「虚构」来此。
世间天道三千,术法本质即为天道之“形”,依托于天道。若是如是想,是否也有“记忆”这一天道存在——或是换句话说,“记忆”这般物事,亦依托于某条天道存在。
“以权制权,天道之间即使同源,也能互相制衡相互影响。”
利用天道影响记忆,便是可行!
他唤来「虚构」,为记忆赋予虚假之形,使得其能被自己所见。在天道影响之下,吴究的记忆变成一幅长长的画卷在阿泠面前徐徐展开,上绘种种皆是阿泠先前所见。
阿泠并未停下,他要论证自己的观点,又以「虚构」为笔,为画卷中满脚泥泞的小丫头添上了一双精致小巧的布鞋。
再次如法炮制进入吴究记忆之时,他果真在那时看到了身边的江蓓穿上了一双布鞋。
他退出记忆,心里十分复杂,自己掌握了天道,便能轻易对一个人的记忆影响至此,换做同样掌握天道的面具生灵,难道不也如此?
“若是如此,记忆便不再可信。”
但随后他又仔细思虑,吴究死在青成山之时,哭脸面具还在甫来境内,并未和北桦搭上关系,也就是说,「虚构」当时还在芒神的掌控之下,这是岁月长河里都不曾磨灭的事实。
“一个人的记忆或许不可信,尤其是吴究这样曾被身化面具之人,但若是记忆能够佐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