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因为写简历投简历晚了,错过了学校食堂的饭点,在便利店买方便面时,碰到了林涛。
自那次的事情后,我们已经有一阵子没说话了。
“又错过饭点了?不能老是吃方便面啊,会营养不良的。”林涛看着我手里的方便面笑嘻嘻地说,好像完全忘记了那件事。
对那件事,我其实对他还是有点歉意的,毕竟他也是为我好。
“没事的。最近大家都忙着找工作,谁还不是这样的啊。”
“那你找的怎样啊?有没有offer下来?”
“还没有,你呢,你怎样?”
“我打算去当兵,我已报名了。一毕业就走。”
“哦,那也挺好,好男儿志在四方么。”我开玩笑道。
停顿了一下,我们两几乎是同一时间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
然后,两人相视大笑。
(六)
“明天,有空吗?一起吃个饭,马上毕业了,也不知以后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别那么伤感呢,多的是时间见面。”我故作轻松状。
第二天,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天南海北地聊了很多,但很有默契地谁也没谈贾庸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我终于在毕业前夕收到了一个小公司的offer,林涛也如愿去当了兵,而贾庸去了刘惠儿爸爸和舅舅合资的公司,如愿留在了城里。
我的生活从此成了公司、住宿两点一线的直线方式,每天除了上班,大部分时间就呆在租借的小屋里,偶尔也和几个要好的同学聚聚。
过年时,我在老家看到了贾庸和刘惠儿。贾妈妈更是喜笑颜开地向左邻右舍吹嘘着儿子怎么能干、找的女朋友怎么厉害,城里人,大公司老板的女儿。
贾庸见了我讪讪的,还没说话,就被刘惠儿拉走了。
那年的年夜饭对我来说很“难吃”,因为村里人都知道我和贾庸的关系,如今的情形很明显贾庸攀了高枝,我是被抛弃的一方。大婶大妈看我的眼神就明显带了同情和可惜。
新年初四时,我妈收到了贾妈妈拿来的喜糖,说是贾庸和刘惠儿订婚了,还说是女方主动提出要早点订下亲事的。
可真是快啊。
(七)
春节后,我又回到了公司里,做着看不到头的工作。
三月份,我生日的前两天,前台小姐姐转给我一个小小的包裹,看地址并不熟悉。
打开后,一张照片滑了出来,原来是林涛寄来的。照片上林涛穿着军装,比在学校时黑了点,也健壮了些,依旧露着他那标志性的虎牙,笑的阳光而灿烂。
他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小小的盒子,打开后是一条漂亮的手链,附着一张小卡片:
读书时,就觉得你的手腕好纤细漂亮,带上这根手链一定很好看。
后面是大大的几个字: 祝你生日快乐!
一时,我的眼睛有点湿润,他竟然还记得我的生日,竟然从遥远的他乡给我寄来心意和问候。
我犹豫再三,没有给他发信息也没有给他打电话,一来不知说什么好,除了谢谢几个字,二来也怕打扰他在部队的训练。
到了生日那天,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约着去外面吃了饭。想起以往的生日都是贾庸给我过的,一时往事翻涌,竟然多喝了几杯。
回家时,已经微有醉意。三月的夜依旧很冷,风儿一吹,我裹紧了外套。却听到手机上传来叮的信息声。
“晴晴,祝你生日快乐!”
(八)
是贾庸发来的信息。多么可笑,和我在一起时,却和别人好上了;如今有了别人,又来招惹我。这样的男人,我当初喜欢他,真是被灰尘蒙了眼。
想道到他或许一手搂着刘惠儿,一手偷偷给我发的短信,我一阵恶心,删除了信息。强迫自己进入梦乡,本姑娘明天还得上班赚米呢,可没闲功夫和你玩感情游戏。
日子无波无澜地过着,花开花谢间,春去秋来。这期间,我没有收到过林涛的任何电话,也没有再接到贾庸的任何短信。
十月份时,我跟家里通电话,妈妈告诉了我一个关于贾庸的消息。说是刘惠儿有孕了,他们会在春节期间完婚。
妈妈似乎还是有点可惜我们俩没能修成正果,但是我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心中已没有任何波澜,许久没见,我竟然有点想不起他的样貌了。
那年的春节我没有回老家。我不想被村里的人指指点点,也不想看到他们看我的那种眼神。同情中又带着可怜,惋惜里又带着怜悯。还有贾妈妈那趾高气扬的得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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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纠结是去哪里玩还是就呆在租住房里时,我收到了林涛的包裹。里面有他的好多信件,他标注了日期,我粗略一看,中间基本隔着半个月。
最后一封信中,他说:他每隔半个月会给我写信,如果遇到训练很忙,就耽搁几天。他想在写到第12封信时再一起寄给我,因为12是他的幸运数字,他希望这个幸运数字会带给他幸运。
最后,他说,除夕夜,他会给我打电话,让我等他。
(九)
为了他的约定,那个除夕夜我忽然有了盼头。饺子还没吃完,他的电话来了。
我压下怦怦跳的心,咽下嘴里的饺子,“喂,你好。”
“你好,晴晴,新年快乐!有没有吃饺子啊?”
电话里的那个声音依旧熟悉,只是比以往更粗犷些,又略带点沙哑。
“嗯,新年快乐!我正在吃呢,你呢?你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