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眼神中透出一丝不屑:「合不合礼法,就不劳妹妹费心了。至于后果,我既然敢做,自然也敢当。」
「妹妹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免得惹祸上身,弄得自己一身腥。」
我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
「你……」
沈宝珠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我们对峙之际,那妇人不知怎地挣脱了侍卫的束缚,她口中嘶声力竭地喊着:「望苍天为我儿主持公道哇!」
话音未落,她便一头撞向我的马车,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鲜血四溅,染红了地面。
我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丝不悦,却并未回头,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晦气。」
侍卫们立刻上前处理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我则转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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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面,对我来说,从小在宫中不少见,后来去了燕国的那段日子,更是如同家常便饭。
我正要登上马车,却听到沈宝珠在身后冷冷地说:「皇姐,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是啊,游戏才刚刚开始,妹妹,你们可得准备好了。」
说完,我不再理会沈宝珠,径直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我坐在车内,目光透过窗帘,望着外面渐渐远去的沈宝珠。
我的好妹妹,你的目光竟是如此狭隘,难道你还天真地以为我是那个只会与你争执不休、争夺父皇宠爱的康宁公主吗?
我要的是你们的一切,原本就该属于我的一切。
4
当我接到父皇的召见时,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然而,我未曾预料到,竟有人比我更精心布局。
在金碧辉煌的大殿上,萧侍郎跪在中央,泪流满面,哭得痛彻心扉。
文武百官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我,充满了愤怒与指责。
沈宝珠站在大殿一侧,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我的失败。
哦,对了,当初我让人封锁了消息,所以他们都还以为是我喜怒无常才处置了萧伯恩。
这次他们恐怕要失望了。
我步入大殿中央,毫不犹豫地跪下,泪水如决堤的河流,哭得比萧侍郎还要凄惨。
「儿臣深知父皇今日召见儿臣所为何事。萧侍郎痛失亲人,其悲痛之情固然令人同情,但也不能因此而混淆是非,颠倒黑白。实际上,儿臣才是这场悲剧的真正受害者。」
我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委屈和悲痛。
殿内顿时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皇姐,你逼迫萧大人的子嗣和家眷至死,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怎敢反咬一口,自称受害者?」
沈宝珠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指责我。
我便将那日在酒楼的遭遇,以及萧伯恩的狂妄之言,一五一十地陈述出来,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悲伤,眼角也适时地挤出几滴清泪。
「儿臣和亲之时,曾立誓,哪怕身陨他国,也要守护我楚国百姓的安宁。没想到,天意弄人,儿臣得以幸存。如今想来,儿臣宁愿当初死在燕国,也不愿活着回来,成为皇室的污点,遭受如此无端的嫌弃和侮辱。」
父皇听完我的陈述,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当初世人皆称颂当今圣上大爱无私,竟愿割舍掌中宝去和亲换取百姓安宁,他心中本就有鬼,如今自是更不敢让别人挑出错处。
「大胆萧鼎,你竟敢如此侮辱朕的女儿,你倒是说说看,朕的女儿哪里辱没了你萧家的门楣?」
父皇的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大殿内噤若寒蝉。
萧侍郎自然不敢有任何辩驳,只能将头埋得更低,声音颤抖着说:「微臣惶恐,是微臣教子无方。」
我心中明了,这场较量,我已然占据了上风。
沈宝珠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她的目光如针刺般向我袭来:「你也别太得意,你的好运不会持续太久的。」
哦?是吗?
我轻蔑地回以一笑,目光转向她身旁的那位——我的三弟,当今的太子,所有利益的既得者。
他的目光与我相遇,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屑显而易见。
他们似乎认为我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力回天。
但他们错了,轻视对手,从来都是大忌。
5
入夜十分,寒意刺骨。
我细数着背上的伤痕,纵横交错,皮肉狰狞。
那段日子痛苦地我不愿再回想,但它又如同梦魇一般缠绕着我,每每入夜悄然入梦。
当初,父皇宣布停战,提出以和亲的方式换取百姓的安宁。
在子嗣稀少的皇室中,只有我和沈宝珠两位适龄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