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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张伦,真是不知好歹,什么人都敢欺压,区区一个凡人,还是个两姓家奴,竟不知好歹的要算计那位真人!”
“正要他不知道好歹!不然,哪里有你我的投名状?”
张伦所在的屋上,正有两人盘坐着。
却是两个道人打扮的男子,一高一矮,一看就是散修出身。
方才这屋子里的一言一行,都被两人看在眼中。
先说话的那个个头较高,看着也颇为年轻,闻言就道:“那咱们现在就去通报?说着凡俗之人要谋算真人?”
“不急。”矮个子的那个摇摇头,他扶了扶胡须道:“你想想扶摇真人是什么出身?四十多年前,天下列国纷争,真人乃是一国宗室,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他张伦算个什么东西?这么点小事,就是说与真人,他老人家也不见得关注,更先不出你我兄弟的手段,你可知道,如今这城内外,多少人盼着投入他老人家门下?还有不知多少人,从各处聚集而来……”
高个那人索性道:“大哥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如说个清楚。”
“张伦是小角色,但他背后的刘武周却占着河东,享河东气运不说,还与突厥有着关联,大有文章可做,待搞清楚此事,一并禀报,才显得你我兄弟本领。”矮个子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二郎,刚才你也听到了,最近有许多突厥人失踪,你可知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我知大哥一直关注,但具体内容并不知晓,也不曾发现有突厥人身死,或者离开……”
矮个子便道:“你自然发现不了,皆因那些突厥人……或者说,看起来似突厥之人,已然蜕变为汉儿!”
“什么意思?”高个青年颇有几分摸不着头脑,“突厥人化作汉儿?莫非是移风易俗?但短短几日……”
另外一人就道》“这事很是蹊跷,自从半个月前,许多突厥人便逐渐扭曲,原本他们无论是形貌还是习俗,都无疑是突厥人的模样,但不知何故,就像是蜕皮一样,退去了外面的画皮,内里藏着的却是明明白白的汉儿……”
就在这时。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那些汉儿的名被人剥夺之后,又被人以魑魅之法,赋予了假名,忘记了过往,成了行尸走肉,现在褪去假身,其实是返本还源。”
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从两人的头顶传来。
他们悚然一惊,循声看去,入目的却是一个身穿蓝衫的幼童。
那童子胖嘟嘟的脸庞,冲着二人露出了一抹笑容,然后看向那矮个子:“你既是见证人,正好要请教一番,有劳你们二人随我走一遭……”说着,他将手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