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出现裂纹,接着裂纹越来越大,寒冰碎裂成几块儿掉落到草地上化为水份湿润泥土。
谢温婉一下失去重心瘫倒在草地上踹着大气,细密的汗水从脸颊滑落到耳廓,晶莹的水珠在耳垂汇聚滴落到耳边的小草上。
谢温婉根本没时间庆祝自己劫后余生,她现在只想好好大哭一场,把所有的情感释放出来吹散于温柔的晚风中。
离别和死亡是不一样的,死亡就是在一瞬间切断所有的思维与行动,而离别是割舍一段时间记录的感情。
鬼鸢没有与谢温婉建立联系,沉重的气氛无疑加重了几分。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每通过一人剩下的人概率就会大一分,虽然以运气来讲自身概率都是百分之五十,是或者不是。可是情感不是百分数,运气不是私有物,在人数越来越少的情况下沉默愈加浓烈,紧张愈加兴奋。
谢温婉被唐云和皇甫君明架着走到了一边,皇甫君明毕竟是皇甫家的继承人大场面见得不少所以心情很快就平复过来。
从手环里掏出一瓶镇定丸喂给谢温婉一颗,让她坐在地上,他们身边把头埋进自己曲起的双腿里发泄情绪。
“下一个,云露,你去。”
冰冷的声音传到云露耳朵里,她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树前,脸上毫无表情,打量了一下鬼鸢树直接伸手按了上去。
不多时她收回手,在树前平复了一下心情背着手微低头缓步走向唐云。
暗淡的月光看不清云露的表情,她停在唐云面前背着的双手不由得捏紧,低垂的眼睫毛几次颤动。
唐云注视着眼前的女孩心脏怦怦跳动,今晚的夜色很差,没有漫天星辰,黑云也在遮蔽明月,这里的环境也不美,没有流萤烟火,一座透露着诡谲的废弃村庄也不是华丽的公主城堡,风里还有轻微的哭泣。
可是今晚的夜色却刚刚好,这里的环境恰到好处,明月不明,星不露芒,公主盛装出席,两颗“玫瑰”隔着两米的距离共同跳动,一群并未围观的见证人在一颗爱情的树下等候爱情的到来。
谢温婉还在发泄情绪,皇甫君明默默往前移了两步把两人置于身后。
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真的没有人了。
唐云的心跳得更快了,纵使狂躁的雷电引擎刺激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肉也跟不上这份节奏。
再又一次提气并吐出后云露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有着些许蓝色的眼眸,明月在她身后照耀着她的眼睛。
他们就这样互相对视,一个女孩儿在思考怎样的告白才会百分百答应,一个男孩儿在等着告白,无论怎样的告白我都百分百答应,就算是“你”也会回答“好”,气氛再次沉默下来,时间仿佛闻到了乐子的气味突然就加快了进度催促接下来的戏份。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无奇走到了鬼鸢树前,他其实很纠结既希望是他种下了树又希望是他看到了树。
莫无奇是个很孤独的人,没有跳脱的想法,精妙的言词,显赫的身世,博学的见闻,强大的实力,无论是在这个团队还是在以前的山村他都是老实本分,默默关注朋友为朋友做任何事,朋友成了他每天活下去的动力。
每当夜色来临,窗外凌乱的脚步变成虫鸣,更远处林中野兽的嚎叫,“穿堂风”吹散白日的盛世,不锈钢盅里滚烫的开水冷却下去,他坐在床边双手托腮望着月光透过窗户留在地面的风景,床头柜上的台灯,昏黄的灯光照亮的一副蜡笔画,几个牵手的小人儿用一根粗黑色的弯线条代替出来的“笑脸”同他出神的目光相较是那么刺眼。
许久之后,啪塔一声“穿堂风”隔绝在门外,大木床上花棉被裹着一个睡姿小心拘谨的人儿,水泥地板上月光透过窗户的风景是昨日的余温。
沉默不语注定是透明的结局,他是他们的朋友,是平常都不怎么聊天,关系非常好的真心朋友。
莫无奇受够了这种患得患失的日子,他的眼,他的心,他的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早已准备就绪只待一把钥匙打开“莫克特苏马”的囚笼,为自由不屈的格查尔鸟将高鸣着冲入无垠的天空与白云相伴舒展自己钴蓝色的羽翼引领自由钻入密林、海洋、高山、荒漠、街角......让自由的意志遍布世界每个角落,让那些受困于孤独枷锁的男人女人、大人小孩儿全都推开屋门走出去,去看高楼、去走街道、去听脚步踩过雨水的踢踏,让世界融入你的色彩,让人群听到你的声音。
在追求理想的同时莫无奇也并不贪心,这把钥匙是否能打开歌剧院的舞台像大明星一样站在舞台中央受众星捧月并不重要,只希望我们像那白色地平线与太阳,我迎来你的光辉,我送走你的余晖,在不曾相见的时间里记忆是黑夜的白昼。
鬼鸢......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就让俺来成为种树人吧,俺......也想有自己的生活。
粗糙的手搭在树干上,祷告如此虔诚,命运......是个讨人厌的老板,总喜欢捉弄人的心情愉悦自己。
灵力散开鬼鸢也没有和莫无奇建立联系,树荫下莫无奇无奈嗤笑自己天真的想法。
要真是,现在也不会这么痛苦了,不过也好还有朋友们在等俺。
一念至此莫无奇收拾好情绪恢复成往日憨厚老实的样子走向旁边。
他注意到谢温婉坐在地上,唐云和云露面对面,皇甫君明站在他们三人前面面无表情,只是眼睛不时往后瞟看起来很好奇的样子。
这是在干什么?云露和温婉吵架了?不就一会儿没注意吗?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应该是了温婉在哭,很明显错的是云露不然君明不应该袖手旁观的,唐云肯定是在劝云露给温婉道歉。
肯定是了!俺难得聪明一次,俺是不是也该去关心关心。
莫无奇的脚步加快了,走到谢温婉身边坐下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了上去。
“温婉,不要害怕委屈,想哭就哭吧,俺们都在哩!”
皇甫君明听到声音眉头一挑看向莫无奇的目光充满了诧异。
他们两个又是什么情况?
皇甫君明再也绷不住了视线不断游走在三个地方。
嘶~我该吃哪一个?
算了算了,随他们去吧,我还是老老实实看看到底谁才是种树人吧。
视线再次投向鬼鸢,忆明已经站在了鬼鸢树下怔怔望向了这里,然后走了过来。
“吵架了?”忆明走到皇甫君明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