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是会稽郡守,可却在吴县立不住脚,被撵着跟个丧家之犬那样赖到个丹阳郡个小地方容身,刚刚又在广陵城丢了大脸,于是现在广陵的童谣都传唱了起来。
刘太子,哭巴精!丢地丢脸叫得凶!好个会稽郡太守,背着龟壳躲金陵!
而在吴地世家的眼里,他刘闲也是弱逼。
不光是他在吴县被刷了面子,又回了广陵丢了大脸,更重要的是他的产业结构。
这年头什么才是真正的财富?土地,良田!什么是真正的硬通货?粮食!他刘闲就算铜钱成山又有什么用,能吃能喝吗?金陵不产粮食,如今撑起刘闲基业的全靠到处去买。
可今天他能得到淮南国与梁国的支持,将来呢?一但梁国淮南国自己灾荒,或者吴国与长安系诸侯国出现裂隙,到时候金陵一万五千多人都得饿肚子,没吃的到时候什么都是空的。
所以在虞擎眼中,诸世家轻易拿捏他吴国太子,不高筑墙不广积粮,光顾着花花套子,刘贤?不过一黄口小儿而已。
刘闲还真符合他这个黄口小儿的形象,在广陵城丢了脸之后,回建业闷了一个来月,他又一副贱男春的模样,屁颠屁颠的又打道直奔吴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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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六月,也是差不多后世公历七月多,淅淅沥沥的梅雨不仅仅吓得刘闲都要发霉了,本来就觉得很烂的吴国官道也都变得更烂了,道路上左一个水坑又一个水洼,走着走着还经常一脚烂泥踩进去,就算刘闲的四轮车差不多先进了一千八九百年,车轮下都装上了减震大弹簧,依旧摇晃得坐车的刘闲东摇西晃的,哪怕坐船时候他都没晕船,这会儿反倒是要晕车了。
不过这一次,随行的部下倒是稍稍从容了不少,照比上一下潇洒而沉重的重骑兵全身钢扎甲边走边摇晃得哗啦作响,这次穿着麻鞋打着绑腿的士兵们轻快的都要飞起来了那样,而他们身上穿着的盔甲也变成了一种黑乎乎轻飘飘的甲块子。
他这版本够超前的,如今大汉帝国超过九成公务书写还在用竹简,可刘闲部队的士兵都将盔甲换成了后世明清才大量推广的纸甲了。
不过纸甲刘闲本来以为是廉价大量,性能凑合才大量装备部队的,可真轮到他来制造,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儿,这玩意的成本,制作工艺甚至不输于金属盔甲。
首先就是选材,最开始刘闲直接把废纸拿出来了扎成甲片子,可不要说防御力如何,粗制滥造的纸甲试验团队冒着梅雨跑一圈儿就烂了,剩下的潮了几天居然还长蘑菇了。
还好纸这个材料是肯定不会错的,有了这个奋斗目标,接下来就是各种试验了,如今云中军将士身上装备的盔甲是纸浆和洗蚕丝之后洗下来丝絮混合成纸,晾干之后又浸润湿透,然后用沉重的打铁水锤狠狠捶打,之后再浸透,再锤打,直到把一本新华字典厚度锤到了作业本厚度,这才完工,而且为了防止甲片腐烂,还要浸润在淮南国进口来格外珍贵的生漆中泡一天防腐,这才能拿出来用。
这东西对于弓箭以及锋利武器的防御力还真是值得称道,毕竟甲中含有着异常柔韧的蚕丝絮,箭头射入之后,会被这些丝絮给缠绕住,从而缓解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