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安宁也很复杂,阿离是坏人,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杀了多少人?损害了多少家庭?可能连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可如今,岛上的人都死了,矿山也被炸了,发生的一切好像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拍拍屁股来到同川州,可以重新开始。
那些死了的人呢?又算什么?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她理解阿离和苏宸之间的兄弟情谊。幼年时,王府的高墙困住两个可怜的孩子,一个身体有问题,一个精神有问题,他们惺惺相惜,共同渡过难关。
感情归感情,被抓的那些百姓又何其无辜?
宋安宁想到的问题,潘老头如何想不到?
他刚才沉默时,内心纠结万分,可他还是压住了心里的冲动。
“在这关键时刻,凌王父子不能有事,这关系到几个州府百姓的安危。
我瞧这样子,现在的阿离应该跟凌王他们现在同一方,共同对抗皇上。”
宋安宁也想到这个,水灾过后,崔家倒台,一切百废待兴,随他们去吧。
“这不是咱们该管的事,天色还早,再去别的州府转转。”
这里没了热闹,爹也找到了,宋安宁看着地图上不停移动的宋丰,知道他是回王府饮酒作乐去了,也不再管。
“那你爹就不管了?就不怕苏宸动手?”
“怎么不怕?他们这种人最擅长卸磨杀驴,当然我没说我爹是驴。”
“……”
潘老头一阵无语,又问道:
“既然怕,为什么不跟过去看看?”
宋安宁嘿嘿笑了两声,没回答他。慢慢挪动身子,从窗户缝钻出去,变成燕子,在天空飞了几圈。
“呼,今天天气不错。”
“喂,你这孩子。
老爷爷问你话呢,不回就算了,转头就走,非常不礼貌!”
“那里人多,香香用意念给你传音也说不太明白,去巷子里我跟你说?”
“好吧好吧,哼!”
潘老头一脸傲娇,待二人钻进一条无人小巷,变成两位年轻公子,宋安宁才开口。
“他不是说后日就将我爹送回去吗?我这里正好有临时人偶,一个可以使用三天。
刚才我爹离开时,已经让香香换了。就算他将人偶杀了,也无所谓。
现在我亲爹晕了,躺在我活物格子里呢。”
“哈哈哈,小阿宁,你真是将系统利用得淋漓尽致啊。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就能想到这个,真棒。”
潘老头竖起大拇指,真心佩服这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