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余凉未有动静。
她在等待,等待紫袍男人的耐心耗尽。
紫袍男人见余凉不动声色,只有一双眼睛瞪着自己,便朝后方的两位紫衣人招手:“为姑娘卸兵。”
其中一位紫衣人应声上前,径直走至余凉身侧,凌星下意识伸手欲拦,却被晏清湘用眼神制止了。
余凉屈手护住腰间短匕,紫衣人眼疾手快,立刻出手按住余凉腕骨,另一只手迅速取下短匕。
余凉心下暗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她面上故意装作恼羞成怒,被按住的腕骨使了内力便轻易挣脱,“你们中州分舵好生无礼!”
与她浅浅交手的紫衣人见余凉挣脱,自己手掌处还有被内力震得酥麻的知觉,并不是熟悉的内劲……
但随后他只敛了神色退回紫袍男人身后。
“客房已然打点好了,几位早些配合,不就能早些歇息了。”
紫袍男人没有在意这一时的小闹剧,他走至置放古玩器物的博古架前,抬手转动蓝田玉制的山水雕石,便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动在后方的墙内响起。
他又走到另侧的书格处,将手中的腰牌嵌入被丛书遮掩住的小方孔内。
书架缓缓挪移,露出藏于后方的小隔间。而隔间的地面,正敞露着通往地下的入口。
紫袍男人站在入口一侧,“几位请进。”
进来还需开启两道机关,要是出来不知是否也如此繁复。
几人互看一眼,此时又无法交流心中所想,只得缓步下了分舵。
余凉走在三人身后,下至地底,她转身往上看,紫袍男人还站在入口处,方才与她交手的紫衣人就在他身侧耳语着。
紫袍男人见余凉回望自己,弯了嘴角笑着点头。
地下四面无光,更是阴暗,通道处只有墙上的蜡台上燃烧着烛火。
余凉抬头看着入口处室内的灯火通明,又不禁回看了眼走在前面的师姐妹几人,这是她第一次将身边人拽入一场危险的赌局之中。
她猜想,此时紫袍男人定然已经猜疑她们,宁愿被卸兵羞辱也要进舵的迫切,以及与紫衣人交手的自曝路数,无一不在她们头顶大写加粗了两个字——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