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这是被攻其不备了!难道,你也是睡梦中被人劫来的吗?”崔钰辩驳道。

“这倒没有,”余凉缓缓说着,“贼寇想劫走我时,我反手杀了他。”

崔钰与身边的姑娘们嘶了一声,她追问:“……你怎么进来的?”

“自己送上门。”余凉摸了摸地上的空位,自己往地上一躺,闭上了双眼。

崔钰眼神顿亮:“你来救人?”

“这次反应够快。”余凉乐道。

周围的动静更大了些,有个胆大的姑娘问道:“我们怎么才能逃出去?”

余凉看了一圈这不见天日的牢房,幽暗得难辨时辰。

她回问:“你们被关在这的日子,他们可会按时送饭?送饭的又有几人?”

“会,两个人来送,”崔钰答道,“一日两餐,皆是些剩饭菜,估摸着也是他们吃完后再送来的。”

庄瑞要的只是活的戊寅年女子,这帮山匪也只会保证送到他手上时人是活的,至于吃什么吃多少,自然是应付了事。

余凉要的,就是他们这个应付了事的态度。

他们默认这里都是寻常村户人家的女子,没有威胁,甚至她方才进来时,注意到门口仅有一人站岗。

这便是她救人的突破口。

“我们的人,约莫明日晚时才到。今夜大家睡足一些,明日的第一顿先如常,养精蓄锐。等他们来送晚饭之时,”余凉低声说着计划,突然转头道,“崔钰,你和我,一人一个。可有把握?”

余凉的话说得含糊,但崔钰一下便明白她是让自己与她共同手刃来送饭的匪寇。

被困几日的崔钰终于振奋了起来,不自觉地揉了揉筋骨,“有!我杀两个少不得弄出动静,但有人一起,悄无声息地做掉一个,不成问题!但……你既有救兵,我们何必贸然行动?”

晦暗中的余凉眸色渐深,她有自己的私心。

若是寻常,她们确实只需要待在这里等救兵,届时山寨上下大小匪寇,反抗的杀,识相的活捉,该如何便如何。

但她需要放一把火,一把能烧毁事关东辰教证据的火。

所以她必须先从这个牢房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