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凉在尸体旁边蹲下了身子,取下匪寇腰间的钥匙往崔钰处一丢,“待会你换上他的衣物,去门外守着。”
“我守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崔钰有所疑虑。
余凉:“若无人在牢外值守,才真是要被发现!这里偏隅寨内一角,不多人往来,现在又已天黑,你只要站在门外,别人不会细看的。”
她边说着,边自己换上了另一个匪寇的衣服。
崔钰一看,问道:“你要做何事?”
“阳河山附近只有‘明心’和‘玉蟾’两派,我也不知我朋友能喊来多少人,若是人少,此处的山匪便可能仗着熟悉地形而取巧逃走,甚至会有机关暗箭回击。我打算来个‘火烧连营’,在他们疲于救火之时,我们的人突然赶到,就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毫无退路。”
余凉抬手指了指身后的女孩们,同崔钰嘱咐道:“你多盯着点外面的情况,必要时可趁乱带她们先走。主营在对面,一时半会烧不过来,到时候匪寇皆会去那边救火,定然无暇顾及此处。”
交代完事宜,余凉扯了扯刚换上的衣服领口,将匕首重新藏回靴内,提着大刀出了牢房。
外面的天色已然月挂正空,匪寇们酒足饭饱,除了在交班换岗的,其余人等都退回了自己帐内休息。
余凉压低了脑袋,尽量避开火把明亮处,沿着边角借暗色掩护,一路走近主营。
主营的木屋搭建得并不讲究,但较高大的样式却比周围其他房子更显眼,在这深山老林中也算有些气派,十分好认,一看便知是寨主的居所。
主营外有两名山匪站岗,即便从一侧窗户入内,里面一旦有了动静外面的人便能立刻知道。
余凉没有把握以一敌多,必须想个法子把两名守卫调走。
她发现主营旁边有一处马房,里面堆满了干草,最易引燃。
马房靠近主营,这边起火,站岗的两名山匪注意力必然会被吸引过来。
如此一想,余凉转身朝有火把的地方走去。
她刚要伸手取下墙上的火把之时,一名匪寇正巧路过,浑身的酒味,他眯着眼睛瞧了眼余凉,醉意熏熏地说:“你也要去小解?”
余凉看了眼他来的方向,手还在整理着腰带,应是刚从外面解手回来。
她稍微侧开了一点火把,尽量让自己的脸不被火光照得太清。
“嗯!”余凉垂首,粗着嗓子囫囵应了一声。
“快去快去,我方才在伙房外——嗝!”匪寇打了一声酒嗝,“瞧着里面没人,兄弟,你待会回来时再进去提一坛酒,我们再——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