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珽抬眼问她:“你是?”

余凉持剑抱拳,报了身份:“太初门余凉。”

“……开剑大会上,刺伤风止夜的余凉?”陆珽略略思索。

余凉笑容有些僵硬,被伤的人还在身后站着呢,她该怎么搭话才不会惹怒到风止夜。

她摆摆手,恨不得赶紧揭过:“是…陆珽师兄若是信得过我和孟师兄,不妨直言吧。”

陆珽又犹豫了片刻后,领着他们入了草屋,斟上茶水,他才细细陈述:

“月前,方师叔夜里找我吃酒,让我将师父留下的‘密文遗书’的内容告诉他,我没有答应,这毕竟是师父用来寻找催晓刀新刀主的重要物件,师父交代过,除了我,不能再告诉任何一个人。

“方师叔当时并没有任何不快,反而颇为热情地招呼我喝酒,一杯又一杯,连喝了几坛,还与我坦言他必会继承师父遗志,好好壮大我天阙阁。

“再后来我便醉了。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座破庙,手中竟拿着本该藏在兵器阁中的‘催晓刀’。没待我反应,庙外就已被追来的师兄弟们包围了,方师叔斥我盗取‘催晓刀’叛逃出阁,要将我带回去按阁法处置……”

余凉:“所以最后你逃了出来?”

陆珽眼神中露出些许愧色,“若按阁法,我必死路一条,方师叔不肯听我辩白,我又不能就这般背着这个罪名而死去。只好与师兄弟们交手,寡难敌众,受了些伤才得以逃出。”

余凉看了看他,“‘催晓刀’没有带出来?”

陆珽摇摇头:“我本就无意夺刀,要是强行带出,我反倒难以自清。所幸随身的弟子腰牌未掉,因是金材所制,还能换些银钱,我就拿去当铺典了活当,打算先隐居此处养伤……”

闻言,风止夜轻笑出声,“你的踪迹,应该就是在这时落入了牙人的眼。”

燕师璟一言不发,只闷声喝茶。

陆珽看了看这未报真实身份的两人,转头问余凉:“你们来找我,只是想问我出逃天阙阁的原因?”

余凉还未将自己要寻催晓刀的事情和盘托出,她高深莫测地淡笑,抬眼直视陆珽:“你想回天阙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