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余凉低声骂道,她生怕烛光会将她的人影也映在窗户上,抬手指了指几盏烛灯,“你把灯灭了,好让我站起来说话。”

风止夜依旧端坐不动,“我不喜欢和你在黑暗中说话。”

话落,他怔愣了一瞬,曾几何时他也无比熟悉黑暗,一间暖房与明亮的烛灯是他不可触及的东西,那时的他只配蜷缩幽暗中,一日日地度过寒冷的长夜,直到自己不得不习惯,甚至视这种黑暗为他最安全的隐色。

余凉没有注意风止夜眼中闪过的神思,她皱眉道:“别闹脾气了!没看到我给你把镇狱拿来了吗?咱能不能低调些……”

这是扶危玉玺与镇狱剑的交易,隔壁又住着孟行云,万一他突然来访撞见这等场面,她该怎么解释?

想到这余凉放缓了声音催促:“风止夜,你不是还未用过镇狱剑内的幽冥之气修护内力?何不赶紧试试?你身子早些恢复……不也是好事一桩吗?”

她好像在不知不觉间隐约摸清了风止夜的脾性,越是跟他对着干,反而越难如愿,但只要好言好语,给他顺顺毛,你就会发现他也不是不讲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两个反派同病相怜又怎样,现在委曲求全的可是她自己。

她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早日回家,就算做社畜也好过在这里整日担心没了小命强。

果不其然,听到余凉关心他的身体,风止夜脸色一松,一个拂袖便熄灭了房内的灯火。

余凉一副如我所料的无奈,灯一灭,她立刻直起身子走到风止夜身侧。

她在风止夜眼前摊开手掌,“抚危玉玺。”

风止夜刚抬起的嘴角瞬间僵住,他声音渐冷:“你只为了这个?”

“你武功在我之上,现在若想从我手中夺了镇狱便跑,我也奈何不了你,可我还是只身前来与你坦荡交易,我是信任你。难道风楼主……还想耍赖不成?”余凉低声嘀咕着。

她语气装得委屈,道理却是在的,至少她这次没有耍任何小心思就将镇狱如约送到了他面前,说明如今的彼此,有了信任。

风止夜对这份信任感到欣喜,没再说什么,从袖袋中取出那一方扶危玉玺,放入余凉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