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见余凉没有动弹的意思,他扯了扯缰绳,催道:“怎的不走?”

“师兄要去哪?”余凉装傻道。

萧寒尽墨眉微蹙,垂视的眼神中是不可抗拒的威迫:“你说要去游学,还另有寻找断月总舵之务,这历来是我的事儿,理应与你同去。”

大早上就在这等着,跟得这么紧,分明是怕她惹是生非吧……

余凉看他周身的这股低气压,不敢再出言相拒,生怕他看出什么不对。

所幸离当前的任务时限还有些时日,不如先改道它处,与萧寒尽周旋月余,再寻时机把他支走。

余凉盘算一番,打定了主意:“既如此,师兄便随我去一趟登陵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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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陵县?”萧寒尽觉得此名颇为熟悉,稍作回忆后问,“《通元阙文》中所记载的通元派旧址?”

萧寒尽博闻强识,《通元阙文》作为太初门藏书自然也翻阅过,听余凉提及,一下子便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

他抿起薄唇:“物换星移,桑田沧海,通元派早已消失数百年,即便能寻到也不过残垣断壁,此行怕是徒劳。”

观复洞中宿齐曾传予余凉一套《通元剑法》,虽是宿齐自己补全的剑招,但也可见此派剑法中的精妙之处,与当世武林所兴的功法大有不同。

今年年试她使出的三招已被连晚亭学了其一,不能轻易再用。

若是能在旧址中找到些什么留世碑文,从其中学习到一二,那两年后与连晚亭交锋的正法大会,余凉才有机会出奇制胜。

她上马勒好缰绳:“游学本就是要行遍山川万里,所达之处皆是所得,谈不上‘徒劳’。”

余凉话语郎朗,说完一扯缰绳,不等萧寒尽回话,已驱马奔入竹林。

萧寒尽望着余凉驾马渐渐隐去的身影,眸色微深。

曾经的师妹确是刻苦用心之人,但从不会在没有半分所获的事上白费心力。

所以自去年他远游归来,余凉对他一反常态的生疏与回避,他也只当是她得不到回应后的幡然醒悟,及时收心。

却不曾想,连性子都改了些许。

待又闻鸟啼叶落,萧寒尽从沉思中惊醒,腿夹马腹,加快了速度追赶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