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辩叙往前走了两步,微微俯下身满脸都是好奇的诚恳请教:“莫不是知晓这赌坊有什么来头?若是有,可得提点属下一二,以免属下行差踏错之下,查到什么贵人身上。”
刘德威抬起头,眯着眼同他对视了良久,最后浑身一松整个人向后靠去,淡笑道:“这什么赌坊不赌坊的,老夫如何知晓?叫你来不过是想提醒你一句。”
“刘卿请讲。”崔辩叙重新站回原位,单手负在背后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属下年纪轻资历浅,做事多有不周全的地方,还望刘卿不吝赐教。”
这话好像是那么回事儿,可从崔辩叙嘴巴里说出来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小子在嘲讽自己。
刘德威有些心梗的噎了噎,伸手想喝口水顺顺气却抓了个空——杯子已经被自己砸出去了,只好尴尬的收回手在上唇短须处摸了摸:“有些人咱们做臣子的沾不得,魏玄成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
“是。”
见他依旧不说,崔辩叙应的很是干脆,无论背后之人是谁,这财神赌坊他已经端了。
陛下是个护短的性子,护着儿子、护着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他不会那么傻硬着头皮和那些人对着干惹得一身腥。
刘德威看着他的背影依旧觉得心下不安,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作,许久之后,他忽的长叹了一口气,扶着袖口慢慢的磨墨....
崔府之中,娘三都在一个屋子里。
受的都是皮外伤,府医来了之后除了拿些跌打损伤、祛疤、安神一类的药之外也做不了旁的什么,很快又急匆匆走了。
在崔家打工这么久,他还是头一回这么忙,一堆护卫等着他去治伤呢!
崔淑华和婢女身上都没有受伤,顶多就是起了点淤青,赵玥身上也就几道浅浅的划痕,还不如她脖子上那道。
唯有江上弦,那叫一个浑身上下都是淤青和红肿,还有些被地上的碎石划出的小口子。
原本倒是不痛,洗澡的时候碰了水,疼的她自抽气。
崔淑华难得母爱泛滥一回,非要给她洗澡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结果一脱衣裳小江的脸才微微红了一丢丢,她就哭的快厥过去了。
吓得原本被小江赶到屏风后头的婢女们都跑了过来把她看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