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二年的正旦,本该是出门恭贺新禧,四下说些吉利话的时候。可忠顺府的长房和二房,却静悄悄地关起了门。
对外只说,是为了徐坤原配王氏的祭日。至于是哪个祭日,谁也没有去问,或许,是王氏的生辰,或许,是王氏辞世的日子。总归,有个相近的日子吧。
杏园的夜白楼上,门窗紧闭,孩子和下人们,都被打发的远远的,只有徐铭和徐钧两兄弟,在屋里说话。
“大哥,你说这次的事,若是有人去查,我们可怎么是好?”徐钧素日看起来,是兄弟两人里面比较精明的那一个,其实,两人里面的军师头脑,反而是看起来敦厚老实的兄长徐铭。
“你别自乱阵脚,”徐铭安慰道,“这么大半年都过去了,要是如意没事,一早就该回来了,怎么可能现在还没消息。而且,白鼻子一伙人死的干干净净,谁还知道真相呢。就算有人看见了,也不见得能联系上你我。”
他的一番话,十分有道理。白鼻子一伙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码头上的人,也不见得记得徐家两兄弟。
就算有人指证,总也得有个人证物证吧,可眼下,什么证据认证都没有,只要徐铭徐钧不自乱阵脚,露出线索,估计没人能给他们定个什么罪名。
“可是,皇上不是放出话来,说要重新追查此事吗?”徐钧又问,“那我们可如何是好?要不,我让人去码头放把火,等夜里那些人都睡着的时候,全给烧没了。”
“别,多做多错,少做少错,”徐铭赶紧拦下慌乱的弟弟,说,“眼下我们暂且按兵不动,若是真的万不得已了,再做商量不迟。”
徐铭的一番话,勉强安抚了慌乱的徐钧。两人总算安定下来,面对面坐着,相对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徐钧又开始慌乱了,“大哥,万一找到了呢……”
“呵呵,”徐铭笑,“万一,能有多少个万一?终南山那边的消息,你也听说了吧,我们派出去的人,有一个打听到确切消息吗?终南山有多大,天下又有多大,怎么可能找的到。”
“可是,大哥,这样心悬在半空,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实在不好受啊。”徐钧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眼下只能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