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
我缩了缩脖子,任命地摆成个大字,趴好。
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那就来吧,姿势已经摆好了……
老头拿出打火机,把蜡烛点燃,仔仔细细地把小刀在火上来回烧。
没有麻药,小刀扎进皮肉挖搅,让我深深怀疑老头说他会几招土郎中的把式是骗狗的。
【呜呜┭┮﹏┭┮】
狗好委屈,又痛又委屈。
猛狗落泪,豆大一颗!一颗一颗又一颗!
【哎呀,很快就好了,莫哭莫哭!都怪我眼神不好,手太重了……】
老头察觉到我在哭,赶紧安慰。
我哭得更凶了,嗷嗷地。
直到铁丝以极缓慢极坚定的速度被拔出来,我才放松全身紧绷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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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也松了一大口气,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又一次感叹自己年轻时候跟土郎中学的几招救命把式不亏。
烛光摇曳,桥洞下的风,隐隐带着股鱼腥气味,我忍不住舔舔干涩的嘴唇。
肚子里一阵悠长的轰鸣,响得令狗脸红。
老头笑着起身,去旁边架起火堆,放上一个被磕得变了形的搪瓷碗,掰碎了一块饼子,加水煮。
【你受伤不轻,饿了就吃点面糊糊,管饱,鱼呀,是发物,等你好了再吃啊!】
狗生第一次吃上暖呼呼的没啥滋味的病号饭,梦里都是香甜的。
老头专门分出一床小被子,让我侧躺着盖上。
他是个好人,我的确的确赌对了。
后来的很多天,我才渐渐知道。
老头现在以捡废品维持生计。
他原本是有家的,可惜,三十年前,他刚满七岁的女儿被偷走了。
妻子当时肚子里还怀着一个,一受刺激,滑了胎。
等他遍寻无果之后回到家,妻子拖着未愈的病体一定要跟着出来继续找女儿。
无数次有可疑的线索,无数次失望而归。
妻子在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下终是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了。
临死前她已经说不出话,只眼巴巴盯着他。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痛快地给出承诺——
【你放心,我一定找到她,豁出命来也要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