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三年,二月二十四日,西方传统情人节。
下午四点十分,沈珠圆坐在咖啡馆靠窗位置,看着姚子健穿过马路朝她走来。
姚子健身上还穿着工作时的白大褂。
沈珠圆现在所在咖啡馆还处于姚子健工作医院范围内,随处可见穿护士制服医生制服的员工在医院和宿舍楼餐馆折返。
姚子健爷爷是农历新年第二天离世的。
凯瑟琳代替姚子健向沈珠圆传达了讯息。
老人走得很安详,老人深信时不时和他进行视频通话的女人是未来长孙媳妇,未来长孙媳妇因从事外务工作暂时没法抽身探望他。
老人看了子键的求婚视频,老人认定视频里的男女情谊满满,很快,他们就会举行婚礼。
姚子健是月中回的米兰。
姚子健回到米兰第三天沈珠圆就给他打去了电话,她希望能和姚子健见上一面,没能把戒指亲手交还给姚子健这让沈珠圆每每想起总是耿耿于怀。
今天,两人见上了面。
看到姚子健穿着白大褂穿过马路,不由自主沈珠圆扬起了嘴角。
儿时她想嫁的医生大约就是这副模样。
高大英挺风趣幽默善解人意。
一步步,姚子健跨过马路朝着那间咖啡馆走去,从他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看到那靠窗坐着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姚子健的人生阶段里延续着这样的顺序——
睡美人、临时女友、青蛙小姐、沈珠圆。
曾经,他给那女人的无名指戴上了象征婚配的戒指。
而从今往后。
那个女人将以何种形式陪伴他左右姚子健也不清楚。
再相见时,他是否能潇洒地对自己友人介绍“这位美丽可爱的女士差点成为我的妻子。”
是啊,沈珠圆差点就成为了姚子健的妻子。
此情此景,姚子健依然在尝试着去做点什么。
所以,他特意穿了她喜欢的白大褂,在穿过马路时像无任何情场经验的愣头青幻想着她会因自己穿上白大褂来见她而心生欢喜,重回他身边。
笑了笑。
姚子健看了停在角落处的那辆车一眼。
无需辨认,姚子健就知道坐在那辆车驾驶座位上的人是谁。
姚子健还知道,此时此刻,那坐在驾驶座位处的人此时的姿态一定是如临大敌,一双眼一定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那双眼在看到穿在他身上的白大褂时一定会微微敛起眉头。
那是喜欢敛眉的年轻人。
半个钟前,姚子健接到了那个年轻人的电话。
电话里,那个年轻人质问他为什么要约在这样的时日见面。
不是昨天,不是后天,为什么偏偏要约在情人节见面?
“他们告诉我,你从不掺和别人的感情和家庭。”他说。
那话语俨然把他当成了一名插足他人家庭的第三者。
据姚子健所知。
沈珠圆没有搬家,沈珠圆还住在郊区的出租屋里。
回到米兰第二晚,姚子健把车开去了沈珠圆住的社区,也不为什么,只是单纯想靠她近些。
那时,姚子健和住在沈珠圆隔壁单元的西班牙女孩聊了会儿。
西班牙女孩告诉他,玛格看起来和从前没什么改变,每月月初去慕尼黑探望妈妈,其它时间照常上班工作。
倒是有个老戴黑框镜穿帽衫的大帅哥常来找玛格,但玛格不大理会那个大帅哥。
虽然,玛格说是她在给那位大帅哥支付生活账单的,但根据西班牙女孩的观察,那位大帅哥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穷困潦倒感,有次她还在超市遇到那位大帅哥,那位大帅哥也顺便给她结了账,两百二十欧的账单在那位大帅哥眼里就像是毛毛雨,一个靠女人维持生活的男人怎么可能那么慷慨,这和连个汉堡钱也不愿意掏的玛格形成鲜明对比。
兰蒂斯家族的孩子,靠女人生活的男人?
姚子健都有点迫不及待想看到西班牙女孩在得知羽淮安真正身份时的反应了。
嗯,沈珠圆很会整活。
把这个国家第一纳税大户最有敛财能力的家庭成员说成是靠出卖男色维持生计。
姚子健和羽淮安那通电话大约维持在两分钟左右。
电话里,那个年轻人以状若不经意的语气提醒他,沈珠圆最后一次假扮他女友和他爷爷通话的背景地就在他家里,那是意大利的夜间凌晨。
“在那样的时间点,她在我家里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他和他说。
姚子健是谁?
姚子健可是差点创下让他所有前女友们参加他的求婚仪式的那号人物,要不是其中两位一位回家奔丧一位出了意外躺在医院,凑齐全数前女友出席他的求婚仪式绝对没问题。
当然了,他这可不是在炫耀,而是他绝对有那个实力让camellia四公子内伤不断。
拳击比赛,越没有把握的选手就越喜欢秀肌肉。
电话里,他告诉camellia四公子,他认同“假扮他女友”的说法。
“你也出席了我的求婚仪式,虽然你没能见证我给她戴上戒指的时刻,但没见证不等于没有结局,所以,确切说,她是在以我未婚妻的身份和我爷爷进行视频通话,至于最后一次通话她为什么会在你家里完成的,我想,不需要我问,见面时她会主动和我解释。”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电话彼端传来了若干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