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甲秀楼中响起了两人此起彼伏的声音。
“登高拍栏自远眺,忽闻隔壁蚊虫鸣。”何崇焕破口大骂。
“傍晚登高闻嗔客,鹦鹉嫌笼解骂人。”李凌峰紧随其后。
“今又独登高处望,谁认衣冠不认人?”何崇焕不依不饶。
“与君携手登高去,吾辈不斗少年鸡。”李凌峰来者不拒。
……
两人一唱一和,彼此呼应,你方唱罢我登场,对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偏偏两人做的诗全部合乎主题,让人想叫停都没有理由。
诸位学子听得一愣一愣的,有的仿佛还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写诗骂人可以骂得如此……
花样且清奇!
之前听见过黄衣少年开口嘲讽李凌峰众人是乡巴佬的学子,也渐渐回过神来,一边幸灾乐祸一边朝黄衣少年投入了一个同情的眼神。
这比捅了马蜂窝还让人难受啊。
身边投来的目光让黄衣少年面色难堪,他本想借机羞辱李凌峰等人,才特意搞的“登高主题接诗活动”,现在完全变成了李凌峰和何崇焕的主场,自己的计划还没实施呢,就胎死腹中了,这又如何不让他火大。
而且他还没开始羞辱几人呢,就被李凌峰与何崇焕两个人逮着好好“教导”了一番,关键是他还不能开口打断。
黄衣少年几次努了努嘴想开口打断,却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话去不说,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如果此时他开口,就等同于不打自招了。
小主,
气煞我也!
黄衣少年在心中大骂,一想到别人如此嘲讽自己,自己却不能回一句,他就感觉自己的五脏庙就像被蚂蚁啃食一样难受。
这种憋屈耻辱的感觉,想必自己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与他同座的几人此时也忍不住面露戚戚,几人的算盘落空,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是如今的局面。
不仅没有发挥的空间,还没有插嘴的余地。而且,就李凌峰二人的口才来看,他们完全没有接着去羞辱二人的必要了,因为完全属于自取其辱。
于是,在李凌峰与何崇焕一来一往的唱和声中,黄衣少年从一开始的愤怒不已,也渐渐变成了到最后听见两人的声音都已经麻木不仁了,只能在心中不断安慰自己要“识时务者为俊杰”。
直到两人说完最后一句,何崇焕意犹未尽的停了下来,他摇着头对李凌峰拱了拱手,无奈的笑道:“子瞻大才,焕之惭愧。”
“过奖过奖,焕之兄才高于在下,在下认输。”李凌峰也回之一礼,颇为谦虚的摆了摆手。
曹靖:“……”
众人:“……”
说真的,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甲秀楼中一片寂静,仿佛还未从两人刚刚激烈的“作诗大赛”中回过神来,李凌峰与何崇焕却已经施施然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