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守仁见知府大人发怒,额角忍不住滴落了一滴冷汗,缩了缩脖子,佯装不解道:“这……大人此言何意?”
“何意?”
知府大人冷笑:“如今你何家的流言闹得满城风雨,你还敢问本官何意?”
“大人……”何守仁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虚道:“什么我何家的流言,那都是子虚乌有的事罢了,别人以讹传讹……”
“你住口!”
见知府大人发了怒,何守仁吓得噤若寒蝉,也不敢在开口狡辩。
知府大人冷冷的暼了他一眼,本来他之前听说过何家公子的传言,但没有放在心上,心里对流言是存着几分怀疑的,但觉得没必要理会。
毕竟若是他何崇焕坐的直行得端,谣言自会不攻自破。
但昨日他去曹府参加宴会,那何家公子他曾经确实在会试后有幸见过,当时监考的官员这些学子都是要一一拜会的,所以虽然能谈得上师生关系,但也不算是亲近,也并非真正的师生。
就这么一丁点情谊,他还能在寻到手札这么重要的东西时想到自己,这哪里是什么不敬长辈的忤逆之人,分明是个好孩子啊。
所以昨日他就留了个心眼,让身边的近侍去城中打听打听事情的前因后果,没想到却是听到了不少何家有关的传闻。
本来他还想等今儿见了人在仔细端详了解一下,看何家公子是否如传言中遭至亲戕害,哪知道何守仁这人交不出人,自作聪明,以为亲自来告罪了知府大人就会多多少少卖他一个面子。
这会儿何崇焕不来,那些谣言在知府大人心里又真切了几分。
他眸带冷光,眼中带着两分凌厉,“不知道何家主是真傻还是装傻,亦或是觉得本官好愚弄,筑城内,如今关于你何府的流言已经漫天飞了,还有心情与本官在这打太极。”
“大人,草民,草民不敢啊。”何守仁此刻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紧急,再也没有刚才侥幸的心理,闻言只得告罪。
知府大人倒是不欲听他说这些奉承话,他是一个好官,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明面上他不能有什么差错。
昨儿状元郎才当着筑城如此多富商和官员的面说何家公子感念他的情义,寻到了手札还惦念着送给他,如此一个尊师重道的形象,往日里那些个流言他即便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没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