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伸手去够,却被师爷避开了。
师爷笑呵呵道,“何老板认真瞧真切了就行,可不能拿了去,这如今算是证物,损坏了你和我都脱不了干系。”
何守仁却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周遭的嘈杂也仿佛消失了,只是见师爷回避的动作,他也不敢再伸手,一瞬间泄了气,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筹谋了这么多年,苦心经营何家的产业,终究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师爷问道:“何老板可瞧仔细了?”
何守仁只是木然的点了点头。
见他承认了,师爷也不再说话,拿着东西就去一旁案牍上拓印了一份,在拓印版上盖上了知州府衙的官印和知府大人的官印。
如果李凌峰在这里,就会认出府衙里现在用的可是他曾经在华国照搬到大夏朝的活字印刷术。
案件审理了当然要留证据,还要写记录,这些都是他后续的工作了,等拓印完了以后,师爷将原版的契书交还给了何崇焕。
知府大人这才判决道:“按照我朝律例,何家二房何守仁,残害子侄,念及没有引发恶果,现判杀威棒三十,入狱一年。”
说到这里,他看向堂下跪着的何守仁,朗声道:“何家三房早已分家,何家所有基业皆为已故何守正一人挣下,现判其所有家业由其嫡长子何崇焕继承。”
“何守仁,你可有不服?”
何守仁如梦初醒,实证在前,他就是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只得磕头认命道,“草民没有不服。”
“好,本官命你两日内将何家所有家产悉数归还,不得有误。”
——
何家三房大公子状告亲伯父的事在筑城的街道上传得沸沸扬扬,虽然有个别痛斥他心狠的,但大多数都是说他好话的,所以那点儿声音也不足为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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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何守仁不得不按知府大人的判决将何家的家产归还给他,虽然这么些年,大房和二房转移了一些,但何崇焕到底是没太计较那点儿东西。
倒不是他顾及着什么亲情,只是怕何守仁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之举。
如今何府的下人也被他借着此事重新洗了牌,他先前又暗中去信召回了一些父亲曾经的心腹,如今刚好给他打理家业。
他和李凌峰此时正在他家名下的酒楼雅间中,李凌峰坐在窗边,看着街上忙碌的行人,听着何崇焕与自己说前日在公堂上的事,想着明儿个也该启程回京了。
“如今我那大伯把房契地契、各库房钥匙、还有一应账本交还给我后,连半步也不愿迈出大房的门了。”
“还有我那二伯,知府大人开了恩,等他先把身体养好再回去领那三十杀威棒,还要受一年的牢狱之灾,他醒过来听见后又直挺挺的晕了过去,搞得二房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