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相对还能好一些,隔几个月永德帝总会抽出一点时间宣召太子过来问策,也就检查一下太子的“作业”,平时用不用功之类的,然后答复两句便让人回去了。
至于其他皇子,基本上一年就只有大年三十的宫宴上能见永德帝一面,这样算来,李凌峰虽然才刚入朝,但见永德帝的次数已经远超皇子了。
楚慎是永德帝的长子,如今已经二十出头,身穿一袭白色镶金边的太子常服,面如冠玉,长身玉立,鬓角飞扬。
李凌峰自觉的退让到一边。
楚慎走进御书房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永德帝召见自己问策居然有旁人在,但也只是一瞬,便神态如常。
“儿臣参见父皇。”楚慎躬身向龙椅上的永德帝行了礼。
李凌峰此刻也拱手问礼道:“下官见过太子殿下。”
见楚慎有一瞬间的茫然,永德帝淡淡开口道,“这位是今年的新科状元郎,如今的翰林院修撰李凌峰。”
“李大人。”楚慎向李凌峰点头示意。
楚慎站了片刻,永德帝才从龙椅上站起身来,然后从桌案后走了出来。
崔德喜立马唤宫女端来净手的水,永德帝一边洗手一边开口道,“这些日子,你在国子监学的怎么样了?”
楚慎闻言谦虚道,“儿臣谨遵父皇圣谕,这些日子在和国子监的老师学习国策,又有欧阳老师指导,略略学了一些皮毛。”
永德帝接过宫女递过来的锦帕将手上的水擦拭干净,见太子一板一眼的样子皱了皱眉,开口道,“欧阳濂是国士不假,你是储君,不要学他身上那些迂腐的文人毛病,多学学他的文才和政治眼光。”
李凌峰见永德帝训儿子,心中觉得好笑,欧阳濂确实过于清正了。常言道,过刚易折,朝廷中需要欧阳濂这样的清流领袖,但一个国家,却不需要这样一位储君。
楚慎闻言低下头,欧阳濂是父皇指给他的老师,品性高洁傲岸,不善于谄媚,也不够圆滑,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错,如今永德帝这样说,他也只能低头答道,“儿臣明白。”
永德帝深深看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眼,面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就是这一眼包含的意思太过复杂,似乎有些后悔当初给他指了欧阳濂做老师。
永德帝皱眉之际,刚才指挥宫女退出御书房外的崔德喜又再度走了进来。
“陛下。”崔德喜躬身,开口道,“奴才给主子报个小喜,刚从浙洲传来的消息,浙洲的织造局此次和外邦的商人,一次就谈好了四十万匹丝绸的生意。”
“四十万匹卖到外邦是多少银子?”永德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