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芳度跪在父亲床前,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痛哭流涕,满心都是后悔。
而黄芳世则在一旁轻声安慰着。
“堂弟,你也别太自责了。”
“叔父他只是一时气急,把漳州城的事情按在了你的头上,反贼干的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等叔父醒来好好聊聊就行……”
面对自己堂哥的安慰,黄芳度却是一言不发,只是愣愣地看着床上的黄梧,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恐惧。
因为在黄芳世说话的时候,黄梧已经醒过来了。
不过,醒来的黄梧看着床前的儿子,眼中却依旧满是怒火。
这也就是刚刚急火攻心晕了过去,身上还没有力气,不然以他此刻的愤怒程度,肯定还要对黄芳度大打出手。
就算是没动手,黄梧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也把黄芳度吓得缩了缩脖子,大气儿都不敢出,身体微微颤抖着,像是受惊的兔子。
看着自己儿子这窝囊的样子,黄梧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再次破口大骂让他滚出去。
黄芳度只好悻悻地离开房间,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带着无尽的失落。
黄芳世见此情形,试图劝解黄梧,他一脸诚恳地开口道。
“二叔,咱家公府的事情,明明是反贼闹的,怎么也怪不到堂弟身上啊!”
“堂弟虽然体弱,醉心于声色犬马,平日里让您多有不满,但是这次……”
黄芳世的话还没说完,黄梧就冷哼了一声。
“呵呵……反贼闹的?”
黄梧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和愤怒。
“郑家人流亡海外多年,八旗也好,绿营也罢,还有我们这些藩王藩公,把这东南沿海等地犁了多少遍,哪来的反贼?”
说到这里,黄梧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忧虑,长长叹了口气。
“就说漳州一府,有名有姓的逆贼,都不出两手之数,人数能有多少?”
“势力大的,如前郑军麾下那个郭姓匠师所驻之山谷,算上老弱妇孺才几百人,青壮堪堪有二百之数,就是一群难民!”
黄梧越说越激动,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一脸愤怒的咆哮着。
“芳世你说,就这帮乌合之众,是怎么突破漳州府城防的?”
“又是怎么屠了我们黄家府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