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犬来福喝了一大口烧刀子,鼓掌道。
徐富只是冷哼一声,他对犬来福和梁飞虎都是服气的,因为二人都敢打敢拼,武功还在他之上。但他看不顺眼张文弘,凭什么一个穷书生位子竟然坐得比他还高,主要犬来福还特别信任张文弘,这样徐富就更不爽了。
梁飞虎不作一声,只是时不时地喝上一口酒。张文弘的事情他知道,因为就发生在铁屠城所管辖的莲台镇上。后面那县吏还书写公文说张文弘凶狠非常,暴起杀人之后畏罪潜逃,上禀铁屠城主请求颁发了通缉令。可就在四年前,那县吏突然惨死家中,想来是犬来福和张文弘做的。其实连梁飞虎都想把那个县吏的尸首刨出来再打一顿,要不是雷行山上有张文弘,他也不会处处谨慎小心,生怕露了马脚,而雷行山也不会像如今这般难以攻打。
张文弘接着道:“所以徐老四你放心,我就是死也死在这雷行山上。”
徐富听了正要作色,犬来福站起身来道:“好了,都是自己人。我信文弘,也把你徐富当弟兄。你们都是在我伤了韦一刀之后还极力支持我的人,我也向你们各自保证过,肯定帮文弘报仇,也让你徐富人如其名享一场富贵。”
犬来福分别对着张文弘和徐富举起了酒碗,张文弘以茶代酒,徐富则是直接端起酒碗,对饮而尽。
犬来福又环顾了四周,能在此的多是雷行山上最初的一帮子弟兄。他又听从张文弘的建议,将自己的心腹安插在外寨巡营的居多,因为张文弘说那里才是犬来福最重要的眼睛,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们立刻会示警告知。所以现在犬来福也没多大担心,雷行山山势险峻,山后悬崖峭壁极难攀爬。要攻入雷行山只能从大寨正门,而大门处又有张文弘亲自设计的机关巨石作为保障,若无人里应外合,要强攻下来简直是痴心妄想。
犬来福一想到如此局面,不禁笑出声来,说句不厚道的话,他还真要谢谢莲台镇那个县吏,要不是他,哪会有张文弘这等人才来投诚。
犬来福一高兴,又对下面的一众弟兄道:“来,都拿碗喝起来。”
就在一众人开怀畅饮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说是四当家买的女人送过来了。徐富听了脸色一变,但随即大笑道:“终于来了!给爷送进来。”
犬来福皱了皱眉道:“老四,你真是好兴致啊,都这时候了还买个女人回来痛快。”
徐富回道:“这不是怕兄弟们太闷了嘛,买来寻寻乐子。”
犬来福笑道:“你还真为弟兄们着想啊。”犬来福吩咐那守卫将人送进来,反正就一个女人而已,无甚大碍。
徐富实则脑中思绪飞转,他不知齐方城主这是唱得哪一出,他明明已经飞鸽传书于他,半夜寅时他会亲自带着心腹开寨引齐方卫进来,可现在齐方城主送个女人来是什么意思。
梁飞虎又喝了一口酒,他在山上话本就不多,当初铁屠城主让他找机会取韦一刀而代之,这样子雷行山的生意就都是他们铁屠城的了。可没想到犬来福会先下手为强,加之张文弘徐富之流也纷纷表态支持犬来福,他知道他再犹豫下去就会很被动了,是故他带领他的弟兄直接冲出去与齐方卫打了起来,用行动说明一切。事后雷行山守了下来,他三当家的位置自然更稳了。
梁飞虎不像徐富贪图享乐,他暗地里没少调查张文弘和徐富的底细,有次无意探知徐富竟然是齐方城的内应之后,梁飞虎也没有声张。他需要一张暗牌,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情势所迫,梁飞虎也不得不打出这张牌了。
那二人将阿花送给山下哨卫,说这女人是徐四当家花了银子买来的之后就策马走了。两个守卫扛着阿花上来的时候她还是昏着的。一盆冷水浇在阿花脸上,阿花恍惚间喊着大壮的名字。
阿花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说话:“老四,你买来的女人怎么看着傻里傻气的?”
又听有人道:“可能还没醒吧。”
阿花甩了甩头,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正双目发光地看着她。她畏惧地想往后逃,却发现身后大门紧闭,她已经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