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十七哥,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李观玄叫住了这位胞兄。
李观元回头看向他,眼神冷漠,下意识想要拒绝并冷嘲热讽两句,嘴上却道:
“什么事?”
“观鼎、观武、观平、剑林……他们的消息,你有没有?”
李观元清晰看到,自己这位废柴胞弟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温和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淡淡道:
“这般模样,倒有几分剑修气质。”
“可有他们的消息?”李观玄再次问道。
这些人,都是当年跟他一起过来仙墟之地闯荡的同宗兄弟。
由于当年他意气风发,撂下过不少狠话,说要带着兄弟们在仙墟打拼出一个超级势力,证明给那鼠目寸光的李家看看……
之后,惨遭毒打,兄弟几人更是全都走散了。
“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打听作甚……”
李观元眼里有些不屑,但看见胞弟目光如炬的盯着他,想了想道:“没有,此次过来,除了找你以外,还有另外两位同宗,分别是李剑空和李觉升,他们都在仙墟北部混到了筑基期。”
李观玄微微颔首,他心知肚明,没有达到筑基期,李观元是打听不到那几个同宗兄弟的消息。
至于后面所说的“李剑空”、“李觉升”,则是胞兄给他透露的些许消息。
若有困难,可以去找这两位同宗兄弟。
“娘怎么样了?过得还好吗?”李观玄问道。
李观元淡淡道:“再过十年左右,我便能跻身金丹期,娘有我照顾,伱不必太过担心,最好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好。”
李观玄笑了笑,虽然童年过得不怎么好,长辈们也不怎么待见资质极差的自己,但也就只有亲生母亲偶尔关心自己一下。
有人照顾着她,李观玄心里也就安定了。
“还有什么话要带的吗?”李观元盯着他,语气平淡的问道。
李观玄想了想,看向窗外的大街小巷,以及高楼亭阁,云雾缭绕间,仿若仙境。
李观玄笑道:“须知少时凌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哪晓岁月蹉跎过,依旧名利两无收。”
“这是在自嘲吗?”
李观元冷笑道:“身为剑修,不做第一流,终无出头日,你太怂了,也太胆小怕事了,不与人争,不与人斗,还不如折剑回凡间,当个无用侯爷罢了。”
“是啊,曾经我也想着回凡间罢了,但心中还是有着一股气,也是这股气,推着我成就筑基。”
李观玄笑了笑,盯着胞兄,和声道:“十七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虽说剑修‘宁在直中取,不向曲里求’,但为人处世,还得圆滑些好。
直剑,双刃带尖,强者理论,却也容易过刚易折。
我知道这话劝不了你什么,但只是想让你多回头看看少年时的我们……莫负好时光。”
“我需要你来指指点点?”
李观元瞪了他一眼,最终拂袖离开。
李观玄笑了笑,端起酒杯悠闲喝了一口。
……
离开醉仙楼时,李观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某个窗口。
离别五十载……
他曾以为这位唯一胞弟死在了仙墟大地,不料竟还真的成功筑基了。
这样也好,至少还能再活两百年左右。
想到家族的血脉功法《青玄功》有延寿功效,李观元心里稍稍踏实了些。
两百年光阴,纵使自己这位亲弟弟资质再怎么差,结出个假丹跻身金丹期,应该也没什么问题了……
李观元内心轻叹,他也只能帮到这了,剩下的路,就得靠傻弟弟自己走了。
“虽然不知道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但能让你变得如此胆小怕事,总归不是些什么好事……”
“不管如何,能够筑基成功就是好事。”
“银枫城挺好的,没必要回到家族之中……至少安逸。”
“……”
李观元心里思绪万千,想到胆小的傻弟弟那句“劝君莫惜金缕衣……”
李观元那张面瘫脸,罕见的露出一丝笑容,虽看起来坚硬,但却蕴藏几分暖意。
看来这些年,傻弟弟没少读书啊。
……
李观玄回到家后,温容心从他脸上已经能够读出些信息来了。
相公心情不错,想必李家使者并没有为难他……温容心那张温柔娇媚的鹅蛋脸顿时露出笑容,上前小声道:
“寄月妹妹得到消息,落月谷掌门重伤垂死,大概没几年命可活了……”
闻言,李观玄眼里有些诧异,这岂不是说,带宋知巧过去那边的机会有了?
“得小心欢喜山掌门……罢了,此事从长计议,不能因为这件事从而暴露了我们的底牌。”
李观玄搂住温容心那柔韧惊人,弹性十足的小蛮腰,边往厅堂走去边道。
温容心感受到腰间的动作慢慢下滑,脸色红润羞涩,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习惯是习惯了,可还是会害羞。
毕竟对于温容心而言,秦寄月和宋知巧都是有背景的人,她只是个凡人家庭出生的农民女,骨子里的那份自卑,很难消磨掉。
“哥哥,李家来使是谁啊?他没有为难你吧?如果你心情实在不是很好的话,我们姐妹三人都可以陪你出去逛逛哦,反正现在商谷城主陨落了,我们已经没什么威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