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宁公主一滞。
她戒备地瞪大了眼睛,“那种大事,本公主自然知道。可,管你什么事儿?”
越说,宝宁公主越是恼怒,眼圈渐渐红了。
牧鸳鸳心中暗叹了口气。
都知道德昭帝宠爱唯一的嫡公主宝宁公主。
可这几年,漠北的势力渐渐大了,德昭帝忌惮。皇室中,成年的公主本就不多,又以宝宁这个护国公主地位最尊。
联姻的对象会选谁,结果几乎已经呼之欲出。
可那个柴桑可汗的年纪,比德昭帝都大。这让宝宁公主如何接受?
牧鸳鸳看向公主的眼神中,几乎是带上了怜悯。她轻叹了一声:“公主,想去吗?”
宝宁公主自然不想!
可她不去,去的就一定是她的那些妹妹们……
宝宁公主张了张嘴,眼泪哗地一下,冲了下来。
她这才察觉到,自己之所以不顾一切地跑来找牧鸳鸳,只是想问她,那个对所有人都难以启齿的问题……
侍寝的时候,她什么感觉?
她能不能选择闭上眼?
这话,她没法给母后说。母后因为柴桑可汗求娶的时,已经都焦虑了。她不信任看母后难过。
跟别人说,也不行。
宝宁公主受了十多年的宠爱,到今天方才觉得,她的心里话,好像真的连一个倾诉对象都没有。
好可怜啊……
看公主那崩溃的神情,牧鸳鸳轻叹了一声。
她叫自己的宫女关上宫门,“去本宫的小厨房,让他们烧一只鸭子来。还有本宫陪嫁进宫的梨花白,给公主打上一壶。”
宝宁公主:“你……你干嘛?”
“喝吧公主。”
递到唇边的梨花白,那浓郁的醇香,钻进鼻孔。
牧鸳鸳的声音似乎是从极远处传来:“酒能解忧。实在避不开,就忘了这一刻,也是好的。”
傍晚时分。
红肿着眼睛的宝宁公主从清芳园离开。
路过时,她看到父皇的御书房还亮着灯,里面传来太子的声音:“父皇,儿臣真的不明白,那傅轻筹明明就该死,早死晚死都是死,为何就不能让他——”
“现在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