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痛,却是天大的耻辱。
她一时愣住,又气又委屈,“太子、太子妃宽仁待下,从不对随意体罚下人。良悌还该好好学学才是!”
“不过叫你往将军府跑一趟送信,你自己犯懒不肯去,还这么多说辞!”秦若兰气得红了脸,双手捧起桌上红木制的妆匣就要往那小丫鬟头面上砸。
“咣当”!
妆匣落地,里面的发簪、串珠散落一地。
那小丫鬟早放着悲声儿,一拧身跑出秦若兰房中。
冷不防却在门口撞上了一个人。
小丫鬟抬头,连忙擦干眼泪,“来福姐姐,求姐姐为奴婢做主!”
来福自门口走来,秦若兰的嗓音又尖又高,她听了个大概。心中正燃着怒火!
小姐不过一时身体不适,秦若兰这牛鬼蛇神又要出来显眼!
来福沉着脸进了秦若兰屋子,“奴婢敢问秦良悌一句,您要往母家送什么信啊?”
片刻之前。
云媞院中。
“这……这是怎么了?”
沈闻溪扣住了那乱喊的粗使丫鬟,自己带着人进了云媞院子。一进去,她就瞪大了眼睛。“云媞,你这是……”
她看着云媞披散着头发,身上穿的素白细缎寝袍已多处脏污,衣袖随着她张扬的动作滑下,露出一段雪白玉臂上一道青紫的伤痕。
云媞赤着脚,飞快地在院中花木、假山石等造景中间跑着。
身后跟着大群丫鬟、嬷嬷。
云媞身形极为灵活,方寸之地,左右腾挪,那些丫鬟、嬷嬷有一大群人,忙了半日,竟连她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腾腾腾几步,云媞竟手脚并用,爬上了院内一人多高的假山石上!
沈闻溪不觉张大了嘴。云媞这是要干什么?
她一颗心往下重重地一沉。
却在对上云媞目光时,一下子觉察出。
不,不对,这神情……
不是云媞。
难道是……
被什么脏东西上了身?
她只觉心脏牵着四肢百骸的筋骨,阵阵地狂跳不止,太阳穴如被锤子重重锤下一般胀痛。
见云媞爬上了高处,竟还在那假山顶最高最险处,直挺挺地站起了身来。
一阵风吹来,云媞身上寝袍飞扬,迷了众人眼目。
沈闻溪认得的,跟着云媞的花嬷按着胸口,慌乱叫喊:“太子妃,使不得!使不得啊!你的身子……”